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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真笑說罷,便看郭建儀,本以為他會問自己是何好事,不料他竟霍然站起,徑直來至身邊兒。
直到此刻,懷真才察覺不對,只得抬頭看他:“到底……怎麼了?”
郭建儀垂眸,見她目若秋水,雪膚上只有很淡的一抹粉色,看來宛若初春的櫻花瓣,透著幾許不經風雨的柔弱,然而偏偏竟是個這樣悶犟獨絕之極的人。
郭建儀道:“你有什麼……瞞著我的?”
懷真眨了眨眼,本來不知怎麼樣,忽地想到方才李賢淑匆匆而去之事……陡然之間,臉上那最後一絲血色也都抽盡了,本想起身,奈何他人在身前,幾乎貼著她的膝站著,叫她避無可避。
一剎那,懷真心中極快地合計了一番,只怕李賢淑不至於將這般事情告訴他人,尤其是他。
懷真便強做無事,笑道:“什麼話?我竟不明白。”
而郭建儀打量她躲閃的眼色,回想方才,李賢淑進了書房,同蘭風說了那句……
那時候他才出門口,走了不幾步,自然聽得分明。
雖然從來君子,也不肯做偷聽別人之舉,然而因聽見跟懷真相關,又看門邊上並無別人,因此竟站住腳。
屋內,蘭風因問究竟,李賢淑卻放低了聲兒,隱約聽她說什麼道:“懷真……有……唐毅偏偏……如何是好……”等言語,斷斷續續,並不真切。
只是蘭風卻忍不住失聲道:“這是什麼話!如何竟有了身……”
這一句高聲未說完,就彷彿被人捂住了嘴似的,支吾不出。
郭建儀聽到這裡,心念一轉,腳下幾乎不穩,當下不敢再逗留,頭也不回,疾步出了廊下。
一直出了院落,站在那月門邊角上,又略理了理那震動的心神,左右來回踱步許久,才打定了主意,又進來見懷真。
郭建儀見懷真假作不知,便故意道:“你不必瞞著我了,王妃都跟我說了。”
他暗中一咬牙:“你已經有了……”
懷真聽了這一句,驀地合了雙眸,竟抬手捂住臉。
懷真本篤定李賢淑不會說及此事,然而又哪裡知道君子如郭建儀者,也能故意使詐。
頓時嘴裡彷彿塞了一個青皮核桃,澀麻之極,羞窘難堪,無法做聲,逼得人只想流淚。
郭建儀見她這般情形,才終於確信是真,雙眸之中透出幾分怒意,陡然轉身,卻又生生止步。
懷真用力揉了揉眼,把淚揉碎抹去,顫聲問道:“我娘……怎麼會跟你說這種事?”
郭建儀依稀笑了聲,道:“王妃自然並沒有跟我說。”
懷真一驚,忙撤了手,只顧呆呆地瞪著郭建儀,卻又極快醒悟:只怕他不知怎地聽了隻言片語,故而來詐自個兒的。
舉手用力撫過額上,此刻竟欲哭無淚。
忽地見門口簾子一動,卻是昔日張珍所送的那隻黃貓,自簾兒底下鑽了進來,拱到懷真腳下,豎起尾巴蹭來蹭去,嘴裡喵喵而叫,彷彿撒嬌。
懷真低頭看著黃貓,心才漸漸平緩。
頃刻,郭建儀回過身來,望著懷真說道:“他大概是不知道此事的?”
懷真雙足落地,彎腰摸了那黃貓兩把:“他不知。”
郭建儀道:“這倒也好,這一輩子也不必叫他知道才好。”
懷真站起身來:“小表舅,我們不必提此事了……是了,我有正經事要同你說。”
郭建儀笑了聲,道:“你到底在想什麼,如今,還有什麼比這個更正經的?”
懷真張了張口,自嘲似的輕笑:“這又算什麼正經的了。”
郭建儀走到跟前兒,凝視著她道:“你聽好了,現在對我而言,再無其他正經事情。如今唐毅在海疆不說,這種品性,也很不值得你再惦記著他。”
懷真皺眉,輕聲道:“我並沒惦記。”
郭建儀點頭:“很好,這樣我就放心了。”
懷真疑惑,驀地,郭建儀張手將她擁入懷中,沉聲說道:“我要娶你,以後,你就是郭家的人,孩子也是郭家的子嗣,聽明白了?”
這一句句話入耳,突如其來,又有幾分不由分說,懷真幾乎無法反應,隔了會兒才叫道:“小表舅!”
郭建儀知道她必不肯聽,見她欲掙扎,便舉手在她頸後輕輕一按,將她壓在懷中,不許她亂動,又說道:“先前我如何容忍都使得,也從來以你的心意為準,不肯勉強你,然而已經是這會子了,我不會再聽你的,也不會再顧忌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