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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有跟懷真複合之意,但此話只曾跟懷真和蘭風提過,他們兩人卻都不會將此事張揚出去。
慕寧瑄又何以知道?另外,又如何是“雙喜”臨門?
然而唐毅又深知慕寧瑄此人,絕不會有貿然多餘之語,只怕這來信之上的每一個字,都有其深意。
唐毅握著信,又拿起那支金釵看了會兒,望著宮闕之中那凝眸而望的美人……眼前依稀竟出現懷真的眉目……
她前去禮部,原本是面上帶笑的,後來那笑就極快隱去,面上微微地紅也消退的一乾二淨。
他臨行之時抱著她,只覺得她比先前更瘦弱了許多,卻也並沒有多想。
她望著小瑾兒,眼中才透出溫柔動人的光輝來,他也以為是為了人母的緣故。
此刻,慕寧瑄這“雙喜臨門”一句,卻竟似一把利刃,兜頭向他劈來!
平靖夫人曾說過:他可以做好所有,不管於公於私,不是能不能,而是願不願。
然而此刻對他而言,最重要的是什麼,已經一清二楚。
參透了那封信中指的是什麼,唐毅即刻便命備馬啟程。
如此星夜兼程往京城而去,然而人還未曾抵京,就聽到那個令他無法直面的訊息。
彼時騁榮公主等往京城退回,還未進城,鎮撫司的人早接到訊息,蜂擁而出救護。
凌景深見凌絕是那個情形,整個人幾乎失去理智,只是死死地抱著凌絕,還是副手命人直追出去。
繼而郭建儀也聽聞訊息,懸心之故,打馬奔出城來,騁榮公主同他簡略說了經過,郭建儀聽聞懷真被帶走,想也不想,拉了一匹馬就要追上。
騁榮死死地將他攔住,郭建儀卻又坐不住馬,竟直摔下來,多虧騁榮將他扶住。
過了好一會兒,郭建儀才醒神,見眾人如此,便道:“此事……此事不能讓賢王一家知道。”
騁榮正也不知如何跟蘭風李賢淑交代,她本答應要照顧好懷真的,如今這般,實在是萬死莫辭。
郭建儀說了一句話,心神漸定,便道:“公主不必回京,只怕賢王遲早知道風聲……公主索性……往前去,在城外找地方安頓下也好,仍回詹民也罷,這一次倭國刺客又惹動鎮撫司,只怕他們不敢再捲土重來,這會公主回國,卻是最好的。”
騁榮搖頭道:“我一定要知道懷真的安危,才能放心回去。”
莽古因受了傷,在旁包紮,聽了便道:“說的很對,我不回國。”
郭建儀點頭,見凌景深抱著凌絕,臉色駭人,郭建儀便道:“凌鎮撫使不必焦心,別忘了竹先生尚在京內,他是個最能妙手回春的,何必先如此絕望。”
凌景深視凌絕如命,見凌絕灰敗面色,氣息微弱,方才又試著探過他的脈象,早已經知道他是被人狠手震斷了心脈,只怕回天乏術,故而什麼也不想了,只如自個兒也死了一般,如今隱約聽郭建儀所說,心中微微升起一線希望,那眼珠子也才會轉動了些。
當下郭建儀安排諸事,眾人分頭而行,凌景深抱著凌絕回京,騁榮跟莽古便先去了慕寧瑄的別院安置。
是日正午沒過,唐毅悄然而歸。
郭建儀勉強撐著而已,見唐毅回來了,心中才略安定,一切便由他做主。
唐毅因知道是阿劍等人行事,自然猜他們必然會逃亡沿海,郭建儀卻也想到這點兒,早命人把郊縣的出海口封鎖,一律不許船隻離港。——這幸虧也是因找竹先生驚動了趙燁,趙燁一路跑到宮內,向著趙永慕請旨,才能一路緊急傳旨命封港。
唐毅見郭建儀這般料理,微微感激,卻又猜到那些人港口走不得,必然會另尋路徑。
正此刻,慕寧瑄因騁榮公主抵達,也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當下前來,主動請求相助,又發了懷真的影貌圖,是以整個浙海州縣的慕氏商會底下眾人都也知情。
短短的半日內,唐毅料理過所有,又託付郭建儀照料京中,務必不要讓唐夫人、李賢淑等人知道懷真出事,他才又腳不點地地離京了。
而浣溪這邊兒,是在唐毅離京後半個月,才開始行事的。
至於那份火器庫地圖,卻也是真的,只因在沿海各地,也有不少倭國的細作,雖隱約探到唐毅在某地有個火器庫,卻不知詳細端倪,他故意丟擲這個大餌,才能成功給王浣溪鋪路。
回浙海的路上,唐毅想著那一日平靖夫人的囑託,心道:“姑奶奶您臨去,跟我說……只要我願意,便能料理好於公於私的任何事,如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