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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方才那一撞之間,竟陰差陽錯地,令她恢復了昔日的記憶,然而她最後的記憶……卻是在絕境之前,如何此刻,竟然在這兒?
她扶著床,撐著微微起身,卻見有兩個丫鬟正在外間兒坐著,一個說道:“怎麼世間竟有這樣淫//浪無恥的女子呢?先前說她是尚書小姐,我竟不信的……明明給唐大人討了去,卻竟還舔著臉跑回來想要勾搭咱們駙馬爺……怪道公主氣得什麼似的,一心想打死她呢。”
另一個笑說道:“快別說了,再尊貴的尚書小/姐,也不過是幾年前的舊事兒罷了,誰還記得呢,也怪道她瘋了,不然的話……眼看闔家抄斬,嘖嘖……”
先前那個說道:“說來也奇怪,為什麼唐尚書那樣的人物兒,偏看上她呢,何況又失心瘋了,不賣到那煙花地方已經是不錯的了,聽說還珍愛的寶貝似的,把那府裡的奶奶也氣得不像樣兒呢。”
另一個道:“誰知道,也許唐大人就愛她這一口兒?她若安安分分地在那府裡,倒也罷了,活該她好命!沒想到她自個兒作死,跑來這兒做什麼?如今惹怒了唐大人,備不住還真的要把她賣了那煙花地方去呢。”
先前的道:“你說此刻……咱們駙馬爺跟唐大人正說什麼要緊機密的話呢?竟也不許別人打擾的?”
那個恥笑道:“該不會真的是商量料理了這浪蹄子罷……”
兩個人說著,相視而笑,誰知正笑著,卻見裡屋應懷真走了出來,正直直地看著兩人,道:“你們說什麼?”
兩個丫鬟雖然吃驚,卻也不怕,還以為她仍是那失心瘋的,便有心再行調笑。
兩個對視一眼,其中一個起身,走到懷真跟前兒,便拉起手來,故意在她手上摸了摸,又打量她頸間的紅痕,便嘖嘖道:“瞧瞧這小狐媚子樣兒……只可惜以後可浪不成了……”
一言未了,只聽得“啪”地一聲,竟是懷真抽手,狠狠地一巴掌摑在這丫頭的臉上。
兩人都是驚了,懷真眯起雙眼,道:“你方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她原先失去心智之時,見了誰都是懵懂惘然的,別人罵她,她不理會,打她,她也只低著頭……故而這些人竟十分猖狂,哪裡想到她此刻早已經恢復了記憶?
如今她斂容正色起來,一聲喝問,偏是這般含霜帶雪似的麗容絕色,懾魂動心,竟叫人不敢答言,何況她原本是應蘭風嬌養出來,素來高高在上慣了,自有一番凜然氣質。
應懷真見兩人都不敢出聲,便冷笑了聲:“什麼東西。”
丫鬟們情不自禁低了頭,心中驚疑而惶恐:雖不知她是怎麼了,卻察覺她身上的氣息已經迥然不同。
懷真不再理會兩人——這兩人也不敢攔阻她,眼睜睜看她徑直走到門口,猛然把門拉開,一步邁出。
雖是兩世,應懷真此刻卻清晰的記得,當日……她似從長久的沉睡中甦醒過來,開啟門扇,屋外的陽光蜂擁而來,爭相要擠進她的眼睛裡似的。
她避了避,然後卻又竭力睜大雙眼,迎著那刺目的光芒,定睛看去。
她睡得實在是太久了,竟彷彿連日光都是久違,金色的光芒在眼底泛動,逐漸染成一片通紅,讓人暈眩。
腦後的傷,兀自在疼,然而她卻清醒地勸誡自己:不能暈厥,不能再睡了……她已經睡了夠久,實在太久。
如今是時候清醒了。
雙眼逐漸適應了光,應懷真邁步走出去,邊走邊看。
她很快認出了這是在凌府。她久違了的地方……如今當真是: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而物是人非事事休,未語……
自也不必再多流淚了,因淚已經流的太多。
懷真邊走邊看,每到一處地方,便想到昔日曾相處時候的情形,那些她自以為是的愛戀,自己編織的夢境……曾盤桓過的庭院,長廊,花園……一處處……
很快地,凌府的一些丫鬟僕婦們看見了她,都掩口而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低語,打量。
也有人飛跑去告訴清妍公主。
或許還有人去稟告凌絕以及……
懷真卻全然不以為意,只是自顧自而行,彷彿那些下人們都不存在一般。
一直到她走到湖畔,便見迎面,清妍公主帶著許多人、聲勢赫赫而來。
懷真忽地看到她隆起的肚子……呵,她原來已經有了身孕。
只可惜,懷真竟連她什麼時候嫁了凌絕的……都不知道,竟未曾說一聲恭喜。
兩個人對面兒迎著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