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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我們一定會找出真相,給他們一個交代。”
安敘在監獄裡見到了莉迪亞,她依然因為藥物昏迷不醒,身上還戴著神罰之鎖。安敘的精神觸鬚探向苦修士,苦修士的身體完完全全地健康。她的精神混沌不明,然而昏迷者的精神皆是如此。安敘沒感覺出任何異樣。
阿爾瓦與她一起進了監獄,作為雙方妥協的結果,阿爾瓦不能把莉迪亞帶走,但可以在這裡對她檢查和治療。安敘看著醫生拿出一整套器材,他的助手幫他一起開始檢查流程。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默然無語。
“莉迪亞真的生病了嗎?”安敘忍不住問。她想聽阿爾瓦斬釘截鐵地說“是”,阿爾瓦卻搖了搖頭。
“我只能說莉迪亞相當反常。”他說,“至於是不是疾病,是什麼疾病,現在還沒法知道。”
一個星期過半的時候阿爾瓦才給安敘傳來了訊息,安敘進入監獄,發現福音教會的聖潔者卡瑞娜也在那裡。她的面容一如既往地親切,而莉迪亞清醒著,隔著鐵籠聽她說著什麼。看到安敘進來,所有人都停下了。
“兩件事,”阿爾瓦開門見山地說,沒興趣搞“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你想先聽哪個”的把戲,“第一件事,莉迪亞的確有問題。第二件,我不確定那是不是疾病。”
“大人,您知道羊倌如何牧羊嗎?”卡瑞娜說,“他們搖晃起鈴鐺,而後餵食,這就能讓羊被馴化得一聽見鈴聲就向某處聚集。”
安敘點了點頭,產生了不太好的預感。
“莉迪亞小姐的異常……是被人為訓練的。”卡瑞娜說。
習慣,或者說條件反射是很可怕的東西。
在每次給狗送食物之前開啟燈,同時搖響鈴聲,這樣不間斷地訓練了一段時間以後,每當燈亮起或鈴聲響起,狗就開始不斷分泌唾液,就像在進食中一樣。捆綁小象的鏈子足夠結實,讓它怎麼掙扎都無法逃脫,那麼等它長大之後,儘管強大到可以輕易把鏈子掙斷,大象也不會試著掙脫。條件反射的理論可能需要一定文明水準後才會拿出來,但利用條件反射馴養動物,哪怕是這個時代的羊倌,多半也會這麼一兩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如果動物面對某種特定刺激的反應能讓它獲得獎賞或逃避懲罰,以後它面對這種刺激就容易出現固定反應,情景與反應動作之間建立了聯絡,形成了身體本能一樣的條件反射。而對於更聰明的“動物”,人類來說,洗腦和學會這種條件反射,恐怕變得更輕易了。
“我不是突然有了殺人的能力。”莉迪亞依然面無表情,但忽然開了口,“我從小就訓練來做這個。”
“你不是教廷訓練出的治癒者嗎?”安敘強笑了一下,“我記得以前還問過你呢。”
“大苦修院的苦修士都是這樣。”莉迪亞說,“alpha和omega被帶走,beta留下,接受訓練,有異能的人訓練更重,不停有人離開,也有人進來,我不知道,也不關心,因為我們……因為他們說,我們只需要苦修,不需要思考。我當時也這樣認為。”
安敘看著她,一時說不出話。
“我會潛行,開鎖,暗殺,我知道五種以上的方法殺死以前的您並偽裝成意外。”莉迪亞說,“我沒告訴你,苦修院的前輩說過不能說。我負責治療您,監視您,殺掉異端,有必要的時候殺了您。”
“你也這麼想嗎?”安敘問,“你現在還這樣想嗎?”
她的質問帶來了很長的沉默,莉迪亞看著自己的手,看上去有些茫然。
“我不想。”漫長的沉默後,莉迪亞囈語道,“我不想,但是那個晚上,我突然這麼想了……我不知道,這不是我。”
她的表情沒什麼變化,那雙眼睛裡卻浮出某種讓人心碎的困惑。安敘感到憤怒和噁心,她一會兒想起莉迪亞對她說過的大苦修院,一會兒又想到如今被遮蔽的阿鈴古和諾亞,用腳趾頭想都是他搞出來的事,儘管安敘沒有產生感應。
“看起來,您對此有點頭緒。”阿爾瓦說。
“你指什麼?”安敘問。
“您吞噬了巨鳥的晶核後,對能量有了更細微的感應,是嗎?”
“是的,但是這件事上我沒感覺到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安敘搖了搖頭。
“您是否覺得地上的法陣眼熟?”阿爾瓦又問。
一走進牢房安敘就看到了地上大大的法陣,暗紅色顏料繪成了它。安敘一直沒問,等著阿爾瓦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