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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下,神像彷彿一隻觸式檯燈,一碰就亮。
“神眷之人……”周圍傳來一片嘶嘶抽氣聲。
安敘不急著問了,她環顧四周,目光停在神色數變的瑪麗嬤嬤臉上。這位教導主任的臉像個調色盤,微表情變化之快好似抽筋,都分不出每個表情是什麼意思。華服教士彷彿剛剛反應過來,繞過桌子走到安敘面前,彎腰施行了全套教士禮。他說:“我以聖安德魯神學院院長保羅.阿克曼的名義……”
“請等一等!”瑪麗嬤嬤驚惶地說,“一定是弄錯了,她是安娜.蘇利文!”
院長保羅愕然眨眼,沒過幾秒就反應了過來,熱情洋溢地說:“亞伯主教沒有看錯!唯有信仰能洗刷罪孽,如此罪人一樣皈依我主,這不正是天主榮光嗎!”
“可她並不虔誠!”瑪麗嬤嬤急道。
“難道神像會有錯嗎?”保羅不快道。
“這……一定是她作弊騙取了主的榮光!”
“沒有人能夠欺騙全知全能的天主!”保羅拍板道。他轉向安敘,一臉和藹地說:“您已放下過去的罪孽,成為了神所眷顧的信徒!從今日起您便是未來的牧羊人,是我們兄弟姐妹中的一員。”
沒等安敘反應過來,他又對旁邊的教士說:“一切規格就按上一個神眷者來。”說罷,對安敘露出一個親切的笑容。
安敘,瑪麗嬤嬤,還有所有知道安娜.蘇利文名聲的人,全部傻在原地。
什麼是神眷者?最簡單的比方來說,教皇就是神眷者。紅衣主教的觸碰都能讓神像放光,但一個並不德高望重的孩子,只有十歲出頭,她的碰觸能讓神像放射出眷顧之光,那是什麼概念?
從烏爾班一世覲見神靈到如今的倫道夫三世登基十幾年,期間三百多年裡,這樣的年輕人,包括安敘在內,只出現過兩個。
院長保羅遭受的衝擊較小,因為他很忙碌,對學院裡的事並不親力親為。他只在每年的聖塞西爾節和幾年一次的聖巴沙大賽中主持一下,學生這麼多,哪裡能一個個記住名字?他不知道安娜在學院裡的兇名赫赫,依稀記得瑪麗提過安娜.蘇利文,但比起瑪麗的報告,保羅對亞伯主教的推薦信記憶更深。畢竟,那老傢伙據說要披上紅衣了。
受衝擊最小的是安敘,她並不知道神眷者是什麼,那不在聖經裡。聖人據說都得神眷,但那種假大空的傳說故事並沒有參考價值。對她來說,成為神眷者首先意味著:她自由了。
保羅院長沒能拿掉她的神罰之鎖,他自己上前擺弄了一會兒,尷尬地說那是主教定下的“時鎖”,即沒有鑰匙,要到五年後安敘畢業才會解除。這麼高階,有期徒刑鎖?安敘倒沒有多失望,她已經習慣了手上鐐銬的存在,從中找回點腳上綁沙袋進行負重練習的氣氛。
直到安敘打著哈欠出去,整個禮堂還沉浸在無言的震悚中。
安敘不用再回苦修者小院,她被帶去和自己之前的狗窩相比寬敞明亮了數倍、舒適度幾乎趕上蘇利文家臥室的房間,自帶書桌和浴室。她立刻洗了個澡,洗完啪嗒一下躺上了床。啊,軟軟的床!她心裡想著,要馬上告訴南希自己出來了,要告訴克里斯自己不會再被餓著了,想完就腦袋一歪,睡得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