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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掉屍體,不燒活人。”安敘一字一頓地說。說完,她掉頭就走,飛進了舊城區。
舊城區的街上幾乎看不見人,只有大衛帶著沒染病的執法隊在外圍巡查,想衝出去的人格殺勿論。安敘不理會他,直接飛入疫區內部。
能推開的門裡都有一股惡臭,病人被單獨丟在床上等死。他們一個個都脫了形,在床上抽搐,被淘米水一樣稀薄的穢物所覆蓋。大部分健康的人躲在緊閉的門裡祈禱,小部分自知將死的混混陷入了最後的瘋狂,開始在疫區遊蕩,砸門,把看上去沒染病的人拉出來施暴,完全是一副末日場景。
安敘在天上看著這一切,出乎意料地平靜。
她處於一種奇怪的狀態中,一方面覺得這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夢境,眼不見心不煩就是,一方面又忍不住被所見所聞觸動,畢竟面前發生的一切可不是遊戲中“發生了瘟疫,你失去了xxx名農民”的簡短提示。太真實了,真實又醜陋,於是“現實中普通的安敘”與“享受夢境的安敘”產生了衝突,繼而產生了懷疑。
這個世界的歷史上曾有過信仰動搖異能變弱的先例,教廷以此來宣揚異能來自神恩。事實上,對異能、精神、靈魂相關的東西與其說是信仰,不如說是信念。
普通人即使信仰動搖,也不會嚴重到動搖根本的程度。但安敘對這個世界的一切理解都建立在某個錯誤認知上面,那讓她的信念格外堅定,但與此同時,一旦那個認知被顛覆……
潛意識發出了警報,兩種衝突的思維彼此妥協,混合起來一起欺騙了它們的主人。安敘隱隱覺得不對,但又覺得不必在意。熱烈到要爆發的意願被冷漠理智的表層思維控制,變成了前所未有的、強大而精密的異能操控。
肉眼不可見的細小電弧從安敘腳下蔓延開,她閉上眼睛,面前亂七八糟的一切消失,只剩下電弧編織起來的大網。擴散的細密網路碰到許多小點,有的奄奄一息,微弱如風中殘燭;有的明亮,動彈得很厲害,像被纏住的小飛蟲。安敘是網中央掌控一切的蜘蛛,她編制著電網,讓它們成為自己的耳目與手腳。
她說不出自己怎麼做到的,但電弧能嗅出他們面板中的恐懼、狂怒或興奮。無形的電蛇盯準了興奮的施暴者,然後竄了進去。
施暴者在同一時間倒了下去,他們的內臟被電成焦炭,與他們面板緊貼的受害者卻毫無異樣,頂多感覺到了靜電般的身上一麻。受害者們驚懼地從悄無聲息的強盜、強#奸犯和殺人犯身邊逃開,天空中有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我不能保證每個人都活下來,”神眷者說,“但只要聽我的命令,我可以保證不會讓所有人都死掉。”
疫區健康的人被組織起來,把屍體和沾了穢物的衣物集中在一起燒掉;還有氣的患者被搬到陽光底下擦身換洗,神眷者命令不易染病的異能者從遠處帶來加了鹽和糖的水,在病人嘔吐的間隙灌下去<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說來也奇怪,那些本該立刻死去的病人,居然因為這些普通的水掙扎著撐了下去。
“這是您的力量嗎?”大衛喃喃自語,又有些憂慮的說:“只是,如果您扣留下注定要被帶走的人……”
“怎麼,怕得不到神的憐憫?”安敘盤算著生理鹽水的比例,看了他一眼,“別蠢了,與其乞求它不知在哪裡的憐憫,不如想想怎麼從它手中搶人。”
這裡沒有最基本的醫療措施,企圖彌補醫療短板的時間太短,瘟疫又來得太快。但這裡有她,有開了金手指的異能者,有想要活下來的人,有那個還沒到手的隱藏npc醫生,安敘不相信他們會被一場病打倒。
安敘不確定瘟疫的傳染源究竟是什麼,那就把她所知的全部可能性都預防起來。
疫區附近的居民向外搬遷,附近的井水不準取用,疫區所有人口鼻都要蒙上香料燻過的紗巾。每個去疫區過的人必須由驅邪者清理,全城天天洗澡,勤洗手,水和除了水果外的食物都要煮沸後食用。雷霆堡暫時進入半封閉狀態,進出必須進行三日稽核,沒發病才能放行。天天人擠人的市場暫時中止,邊境軍負責挨家挨戶接受購買請求,幫忙代購——多年後的快遞業務因此而起,這個暫且不提。人們選擇相信她,就像以往一樣。
其中也有不和諧的聲音,在雷霆堡盛名下前來遊歷傳教的外來教士們聯名上書,乃至到街頭大聲疾呼,要求神眷者按照教義完成淨化。
“倘若不向天主懺悔,末日便近了!”領頭的那個司鐸佩戴著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