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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瑕看過了從東瀛回來的戰報,放在一旁。
他再次從屜中拿出那本小冊子。
這是他記錄自己的新王朝與元、明兩代有哪些不同的冊子,開啟來,左邊那一頁畫的是明疆域,右邊則是新唐如今的疆域。
相比天下剛剛一統之時,裡面已經寫了很多新的內容,此時則添上了兩個字。
“平倭。”
上輩子歷史學得不算好,但恰巧聽說過明開國時與倭國的一些外交之事,譬如倭國曾斬殺明朝使節,言語傲慢。明太祖曾一度大怒,欲伐倭國,最後卻作罷,只留下那一首“異日倭奴必此變”的詩。
李瑕將此引為教訓。
雖然他心裡很清楚,只要這個由他改變過歷史的國在往後的歲月裡不會被故意禁錮、被故意愚化,只要不經歷那三百年的奴化統治,根本不需要害怕倭國。
他每次翻看這個冊子,都會在心裡告訴自己“都已經改變了。”
他這一輩子,從在錢塘縣衙睜開眼之時起,就時常在想多活了一世該做些什麼,於是二十五年間一統天下還不夠,吞高麗、滅東瀛。
總之李瑕心中,更多的還是這種隱隱縈繞在心中的對後世的擔憂,一種能做多少做多少事的心態。
思忖良久,他在冊子上又寫下了“教化”二字。
這是他接下來要做的,開疆擴土之後,自然是要安邦固疆。
才收好冊子,關德從殿外進來。
“陛下,幾位大臣們到了。”
“召。”
今日東瀛戰報才遞回來,諸臣們首先討論的還是這方面的事。
“如今東瀛基本已平定,倒還有些小麻煩不斷,諸如一些逃走的武士當了刺客,襲擊我們的官吏;島上道路不通;而要教化當地百姓,書籍倒是已在刊印,只是願意隨船過去的讀書人卻還少……”
這邊還在說著,卻有幾個御史站了出來。
“陛下,臣等有本奏。”
“奏吧。”
“昔趙宋平江南而不嗜殺,今姜才、張順、張貴、呂師夔諸元帥伐東瀛……”
李瑕打斷道:“可有屠殺平民?”
“臣雖未有所耳聞,然……”
“既非屠平民,王師出征殺敵,有何不妥?”
“所謂上兵伐謀,其次……”
李瑕再次止住了臣下的稟奏,道:“這樣,如果將士們殺其武士超過三十萬了,你再來彈劾。”
“可倭國都沒……”
“朕都沒讓你贊朕仁義,還不退下。”
“臣等遵旨。”
~~
建統十九年,九月七日。
本州路、平安府。
這裡曾是東瀛的京都,如今已成了本州島上的府治之地。
一間酒肆之中,史恢與範學義正對座而飲。
因為史恢終於致仕了,他決定跟商船到海東路尚慶府去定居,範學義請他喝頓酒給他送行。
“你請老夫喝酒,你卻不肯喝,哪有什麼誠意?”史恢笑呵呵道:“放心,清酒,不醉人。”
範學義卻還只肯小抿一口,算是給史恢面子,道:“下午還有公務。”
“隨你吧。”史恢道:“等我回了遼東,自喝我的烈酒。我這年歲,這次一別,你我就是永隔了。”
“好吧。”
範學義只好將一整杯清酒飲了。
這裡的杯子很小,其實也就只有一口。
“你呢?”史恢問道:“你往後是何打算?就一直留在這?”
“不會。”範學義搖頭道:“我有個郝兄弟如今在西域軍中,來信說往後還想建功立業,終是得到西邊去。我想等任期滿了,看能否調過去。”
“年輕人就是能折騰,從最東到最西,了得。”史恢湊近了些,問道:“既然如此,你為何要續絃一個東瀛女子?旁人都是玩玩,最多不過納妾。唯獨你……”
範學義抬了抬手,道:“要治理東瀛,總要有人帶頭。何況,玖美對我確實是千依百順,她還打算隨我到西域。”
“你真是。”史恢搖了搖頭。
“對了。”範學義岔開話題,問道:“這間酒肆也是賈氏的產業?”
“是。”
“賈氏背後靠山是誰?莆先生是何人?”
史恢湊近了些,壓低聲音道:“賈氏便是賈似道的產業,宋亡後當過右相的幕僚。莆先生以前只是他身邊一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