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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哥的支持者結怨。海都為了佔據漠北勢必要拉攏西道諸王,定與東道諸王勢不兩立。因此,李瑕來大都,很可能是為了聯合東道諸王。”
說到了蒙古的局勢,忽必烈終於重新有了大汗的氣勢。
“本汗臥薪嚐膽多年,終於等來了這個機會。你回去之後且提醒李瑕一句,欲擊敗海都,需有本汗來幫他……”
這日,送走了月烈,忽必烈便在等待著李瑕的召見。
他會再時不時翻開那本《吳越春秋》,伸手撫摸著那已被翻出毛邊的書頁。
“十年勾踐亡吳計,七日包胥哭楚心。”
然而,連著等了許多天,始終沒能得到李瑕的召見。
初時忽必烈還在想著這是李瑕要磨他的性子,但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他終於是受不了了。
一旦有了期待,比原來平靜的日子難熬太多了。
忽必烈覺得自己要瘋了,他整宿地睡不著,想要分析局勢,偏偏毫無訊息。
終於,過了一個多月,那扇大門才再次開啟。
“天子召見!”
忽必烈手指不由一顫,難以抑制地心跳得厲害。
他相信很多李瑕的忠臣在面聖時都沒有他這一刻的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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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更擅長建城的劉秉忠反而被調任到豐州主建了豐州新城,北平宮城反而是由張珏營建的。
張珏只參與過修繕釣魚城,根本就沒有建造宮城的經驗。無非是簡單地按普通房屋的用料蓋起來,金磚也無、金漆也無,看著十分簡單樸素。
反正李瑕還未正式下旨遷都,是以行宮的名義來興建的。
好在佔地夠大,雖不富麗奢華,看著還算大氣。
忽必烈走過空闊的廣場,又繞過前宮三大殿,看著這座本屬於自己的宮城,不由痛恨李瑕連建個皇宮都是靠自己的地基與宮牆。
覲見被安排在三大殿後方的一間偏殿,牌匾上大書“武英殿”三個大字,也不知是不是李瑕想故意嘲諷他。
事實上,自戰敗被俘以來,忽必烈還是第一次見李瑕。
“宣,銀青光祿大夫忽必烈覲見!”
聽得通傳,忽必烈進入殿中,目光一掃,卻再次詫異。
殿內並非是他預想中幾個重臣議事的樣子,而是正在舉行延席,大臣們分坐兩列,各自的小桉上擺著酒菜。
目光再一掃,能看到許多舊相識。
移相哥、忽剌忽兒等一些早早被俘投降的蒙古宗親,李德輝、姚樞等一些漢臣,以及張家、史家、嚴家等一些世侯。
而坐在最前方的,終究是李瑕的元從。
見忽必烈進來,大殿上眾人都沉默了下來。
“臣……”
過了一會,忽必烈只好開口打破沉默,有些艱難地出了聲。
如果他不願受這種屈辱,他是可以就待在那一方小院裡。只要不鬧事,李瑕既然想要奪走他的臣民、不至於過分為難他。
但此時讓他來到這裡的是一種堅忍。
“十年勾踐亡吳計”,心頭再浮起這句話,忽必烈深躬到地,道:“臣忽必烈,請陛下安。”
假若當年初敗時便見到李瑕,他必是要放幾句狠話,以顯雖敗而不屈的威風。
終究是過了太久,那些不甘都被磨平了。
“賜座。今日是私宴,不必拘束。”
忽必烈偷眼看去,只見坐在龍椅上的李瑕蓄了長鬚,氣勢威嚴。
李瑕今年還不到四十歲,且長年健體,依舊給人一種英氣勃勃之感。
在這一個剎那,忽必烈心裡突然感到巨大的失落,覺得自己永遠不可能戰勝李瑕了。不是輸在了能力,而是輸給了歲月。
“朕聽愛妃說,卿想要在徵海都的國事中為國出力,是嗎?”
忽必烈從失落中回過神來,連忙應道:“臣,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有人輕笑了起來,似在笑忽必烈漢學學得好。
忽必烈恍若未聞,看著桉前的酒水,忽然想到了前陣了報紙上連載的一篇演義。
說的是曹操與劉備煮酒論英雄。
那一句“今天下英雄,惟使君與操耳”,與今日形勢何等相似……
正此時,李瑕問道:“卿可有漢名?”
忽必烈才坐下,連忙又站起,行禮道:“臣斗膽,想請陛下賜姓。”
若不是因為如今有了重返草原的希望,他必不會如此恭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