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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奏報,說是東南大捷,老臣還在納罕,近年來輸多贏少,為何突然大展神威,原來是陛下敬天修德的福報,老臣替萬民蒼生,叩謝陛下聖德!”
……
真不愧是大學士,把假話說得如此慷慨激昂,能把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和皇帝牽連起來,這份功力真讓陸炳自嘆不如。
“行了,也別光念喜歌了,給朕說說,到底打得如何?”
嚴嵩慌忙點頭,拿起了手上的奏摺,喘足了氣,開始給嘉靖講了起來。
錦衣衛雖然有奏報,可是經過唐順之的刪減,把一些關鍵的地方給隱瞞了,當然嚴嵩也不清楚,可是不妨礙他講故事。
老傢伙把三國和水滸融合在一起,講的是口若懸河,頭頭是道,把一場大戰說的妙趣橫生,驚險刺激,嘉靖雖然知道他是編的,可還是聽得津津有味,不住點頭:為識破奸細開懷,為安遠道逃跑發怒,為唐慎堅持喝彩,為大軍圍攻歡喜,為倭酋授首擊掌……
“好,好,太好了!”
嘉靖斜靠在八卦雲床上,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臉色一變,破口大罵:“都說倭寇狡詐奸猾,兇悍無比,嗜血成性,說的和妖魔鬼怪似的,都是騙人的屁話!兩千新軍,一個末品小吏,就敢跟倭寇搏殺,說到底還是東南的臣子辜恩負義,貪生怕死,畏敵如虎,該殺,全都該殺!”
不愧是喜怒無常的道君皇帝,頃刻之間就把矛頭對準了東南的官吏。
陸炳站了出來,嘆道:“陛下,東南的王八羔子的確該死,不過臣說句實話,這些新軍可非比尋常啊?”
“哦?”嘉靖來了興趣,笑道:“還有什麼講究不成?”
“陛下,您可還記得年初的時候,倭寇進犯嘉定?"
“嗯,是有這麼回事,莫非二者有什麼聯絡?”
陸炳笑道:“這些新軍都是出身難民,他們和倭寇有血海深仇,因此不畏戰,不怕戰!而且他們所運用的陣法特別,乃是唐侍郎苦心研究而成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唐順之?”嘉靖猶疑地問道。
“沒錯!”陸炳讚道:“這位唐大人真是鬼才,他竟然用竹子為兵器,剋制倭寇的長刀,堪稱神兵利器,所向無敵。”
嘉靖又猶豫起來,問道:“竹子也能當兵器?朕可沒有聽說過。”
“陛下,臣準備了兩件,您可要看?”
“賣什麼關子,還不速速拿來。”嘉靖笑罵道。
沒有多大一會兒,兩個小太監抬著狼筅,還有兩個小太監拿著竹槍和竹編的盾牌,放在了嘉靖面前。
嘉靖從法臺上走下來,繞著幾件東西轉了兩圈,不住搖頭,重新坐下,輕蔑地一笑,“狗屁的神兵利器,還不是被逼無奈!”嘉靖眯縫起眼睛,白皙的手指不停挫動,怒罵道:“有好兵器誰能不用?拿著竹子對敵,和斬木為兵有什麼區別?偏偏就是這樣的將士立功,其餘望風而逃的廢物,有一點廉恥之心,都該抹脖子!”
嘉靖又發飆了,陸炳和嚴嵩都知道嘉靖認定的事情,十頭牛也拉不回來,他們都不敢多話,好不容易,嘉靖才冷靜下來,他的注意力已經從戰鬥轉移到了這支新軍上面。
“陸炳,給朕說說,新軍到底是怎麼來的。”
“是!”
陸炳就把安置難民,修築鹽鐵塘,直到選拔工人為士兵,刻苦訓練的過程,都說了一遍。又總結道:“這支人馬能有強悍的戰鬥力,得益於幾點,首先是兵源好,都是良家子弟;其次唐順之提供的練兵方法行之有效;再次主將盧鏜忠勇過人,練兵得法;最後是鹽鐵塘巡檢唐慎經營運河得法,收上來的銀子充足,聽說訓練的時候,新兵幾乎天天能吃上肉,捨得下本,才能練出好兵。”
誰讓唐毅年紀小,只能把功勞都放在老爹身上。
嘉靖聽完,不由得沉默下來。
好兵源不難找,練兵方法雖然難得也不是太稀奇的東西,至於主將大明也不是沒人,最最關鍵的一條還是銀子,有了錢才能辦事,這是嘉靖當了三十多年的皇帝,最大的心得體會。
他避居西苑十幾年,不見朝臣,卻能把天下都牢牢抓在手裡,靠的是什麼,無非就是牢牢抓住財權和人事而已。
區區小官就能修成運河,就能上繳十萬兩的稅銀,供應練兵需要,實在是太難得了。這樣的人才要是能弄到身邊,修道的花費不就有著落了。
“那個巡檢唐慎你們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