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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在蕭立臉上打量了一番,與記憶中身強體壯、意氣風發的人相比,如今的蕭立不僅容顏蒼老了許多,鬢間更是染上許多霜色,看上去倒比他實際年齡還要老上些許。
想來,這麼多年只能躺在病床上,對蕭立這種人來說實在是一種堪比任何酷刑的折磨。
兩人進入房間時,蕭立正陷入沉睡。
蕭靖北看了看一旁桌上放著的原封不動的飯菜,心裡又是一陣黯然。
許久之後,鳳止歌偏頭看向蕭靖北,“你先出去吧,不要讓任何人接近這裡<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蕭靖北點點頭,依言退了出去,隨即心裡也為自己對鳳止歌的信任而有些稱奇。
要知道,這裡面躺著的,可是他的父親,而這時候進到房間裡的若是心懷不軌之人,蕭立無疑是沒有絲毫反抗能力的。
也許,是因為鳳家大姑娘不只一次幫了他?
蕭靖北一邊往外走,一邊這樣想道。
而就在蕭靖北離開後不久,原本沉睡的蕭立睫毛一陣微動,然後緩緩睜開了眼。
房間裡有人。
蕭立並不意外。自從被蕭靖北發現了宮裡賞賜下來的藥材裡藏著的秘密,這些年蕭立斷斷續續的也醒來了不少次,幾乎每次睜開眼,他第一眼看到的,都是他的兒子。
那個他並沒能護著他長大,而是隻能任由他獨自一人面對惡毒繼母的屠刀的兒子。
在蕭立心裡,兒子是他的驕傲。所以。哪怕如今的他只能用性命來再保護他一次,他也絕對不會後悔。
只是……
幾乎是一瞬間,蕭立便發現了不對之處。
因為每次醒來時幾乎都能看到。所以蕭立對蕭靖北的背影很是熟悉,如今眼角餘光瞥到的,明顯不是兒子的背影。
這樣的想法之下,蕭立心中一驚。想要坐起來,本就虛弱不已的身體卻因又是一頓沒進食而不聽使喚。即使用盡全身的力氣,也只不過是偏了偏腦袋而已。
待將房中背對自己那人看了個清楚時,蕭立又是一陣驚訝。
那人穿著一身青衣,身量不高。一頭青絲明顯梳著女子的髮髻,雙手背於身後,自青色衣袖間隱隱露出的十指。纖細且修長,叫人見了這雙葇荑。便想更進一步看看她的容貌。
蕭立很快便如願了。
因為那人似是對他的視線有所感應般,突然轉過身來。
“你醒了。”鳳止歌道,一張白玉鑄就般的玉顏因揹著光而顯得有幾分神秘與幽遠。
能在時隔二十幾年後見到一個印象還不壞的故人,鳳止歌的心情很是不錯,瀲灩的紅唇也因這好心情而彎出一抹動人的弧度。
蕭立微微一怔。
雖然眼前這不知來歷的少女只說了這簡短的三個字,但無論是她語氣裡的熟絡還是她面上的表情,都無疑給了他一種似曾相識的錯覺。
明明是個從未見過的小姑娘,為何,他會覺得他其實已經認識她很久了?
即使,蕭立自己也能看出來,以這小姑娘的年紀,大概當初他陷入昏睡之中時,這小姑娘根本就還沒出生。
“小姑娘……”蕭立有些遲疑地試探,“我們之前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鳳止歌唇畔的笑容加深,嘴裡卻淡淡地道:“安國公又何必多問,既然你已經存了死志,又何必探究你我是不是曾經見過<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蕭立又是一怔。
自從神智完成清醒之後,因為心裡有了要保護好唯一的兒子的想法,他便一直拒絕進食,每次醒來之後所思所想,也無非是他還要多久才能達成這個目的。
細數起來,這大概是他這些天第一次在醒來之後沒想著要怎樣去死。
就在蕭立發愣時,鳳止歌又道:“安國公素來都是頂天立地的真豪傑,既然連死都不怕,又為何會畏懼活著呢?”
蕭立聞言沉默著搖了搖頭。
“你,你不明白……”
好半晌之後,蕭立才低沉著聲音道。
都道是螻蟻尚且偷生,若能安然的活著,又有誰會想死?
蕭立昏睡這麼多年才能得以清醒,沒有親眼看著唯一的兒子長大成人已經是他心底抹不去的遺憾,他又怎麼會不希望能繼續看著兒子成親生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