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四十一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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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唱著小夜曲的屠夫(七)
人的這一生難免要做過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這些事情有的嚴重,有的不嚴重,嚴重的……時間久了也就過去了,誰會不放過自己呢?總不能永遠被一些事情壓垮了脊樑。
可有的事情,偏偏是無法彌補的債。
這債比什麼都嚴重,比什麼都可怕,比什麼都難以償還……時間久了,就成好不了的傷口,腐爛、惡臭,深入骨髓。
而柳醫生做錯了一件事,這一件事他是以普通人的思維去做的,卻間接害死了一個人……這對他來說,就是無法彌補的債。他要求調到急診室裡也是為了能救更多的人。救更多的人,把自己的力量全都發射出去,不管遇到什麼,他都不再退縮……這也是他手上那些猙獰傷痕的由來——好在,只是皮外傷。
皮外傷,不會破壞他手指的靈活度也不會讓他失去做手術的資格,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可以隨心所欲的資格。
香靜靜的出現就像是一把刀,戳碎了他的幻想。
柳醫生狠狠地捶了捶自己的胸口,發誓用自己的餘生去幫助真正需要幫助的人……也許這並不能緩解他的愧疚,但卻能讓他活得正常一些,讓他相信,自己還是個好人,即使做過錯事……
看著這位柳醫生的痛苦神情,香靜靜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人可以做錯事,但不能做壞事,柳醫生,你懂我的意思嗎?”
人,做錯事是不存壞心,卻把事情做壞了,引發了一連串的後果,雖然需要承擔責任,但本身出發點不壞,罪不至死。
而同樣是人,做一件事就是存著壞心,去把事情往壞裡做,也許結果是對自己好的,可卻傷害了他人,甚至害人性命,這樣的人損人利己又或者損人不利己,留著也是禍害。
王母給她講的道理,她講給了柳醫生。
柳醫生茅塞頓開,不由得流出兩行熱淚。
他想起當年單晶晶被打之後來他這裡瞧病,他還沒檢查如何呢,警察就過來了跟他說這是家務事,他想了想,還是覺得該正常寫,但王輝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哭得肝腸寸斷。為了這個,他跟警察說沒啥事兒,也沒讓單晶晶拿到那張病志單,而是把它交給了王輝。
有一次,就有兩次。
兩三次下來,單晶晶雖然是被打了,可也不能說是致命傷,再加上他瞧著王輝對單晶晶也算不錯,她住院的時候他還真噓寒問暖的,也就漸漸的,把這件事放了過去。
可是柳醫生現在想起來,他放了過去,別人也一樣放了過去。一個個的人看到了這件事都放了過去,於是,單晶晶死了,而現在有人來報仇了……他看著眼前的美女,心裡的愧疚讓他渾身發冷<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而王仁,卻是耷拉著腦袋,再也喊不出來了。
回到家裡,香靜靜把王仁也安排去了陽臺——這房子是兩個陽臺,一個封閉的一個不封閉的,香靜靜翹著二郎腿,冷冷看著王家父子,哼道:“我讓王輝你做個孝子,封閉陽臺就給你家的老畜生主,你呢,就去睡那個不封閉的,晚上還能看看星空璀璨,多好啊,是吧?”
住了兩天,她又把王家父子集合起來,這次是對著王仁說:“現在你兒子盡孝完畢了,該你做出一個父親的姿態來了,反正你都做了這麼多年的老畜生老癟犢子了,臨終前你就改了吧!把封閉陽臺讓給王輝吧,你去開放陽臺看夜空。”
這麼折騰,香靜靜心裡卻是一片平靜。當年單晶晶就是被這樣折騰的,她被王輝丟到陽臺上去睡,夜晚下大雨,她連傘都不被允許打,只能哆哆嗦嗦,捂著自己被打得青紫的額頭哭泣……而現在,她算是完全報復回來了……她還記得王輝也跟她說過,他母親當年被王仁丟到院子裡睡狗窩……而現在,他們只能自食惡果。
控制了王輝、王仁父子倆的這幾天裡,香靜靜一直在接廣告,然後把錢寄給她失去孩子的雙親,希望他們能夠度過一個沒有子女但仍舊富足的晚年……一旦她解決了王家父子,她就會親自去見他們,去看看他們……她會去承擔為人子女的責任,但是,這不代表她不怨恨她的父母。
這種怨恨也許在很多人看來毫無緣由,但是在發生那些事的時候,她怕王輝對他們下手,可是他們又怎能不拉一把反而勸她說:“結婚過日子哪兒有舌頭不碰牙的?小兩口打架床頭打床尾和,也沒什麼,忍一忍就過去了。”
他們勸了一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