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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自肌肉上滴滴淌下,襯著身旁不斷翻飛的白浪,顯得格外養眼。
岸邊的世家小姐們哪裡見過這般場面,紛紛發出驚呼,有些連忙掩面轉身,有些膽大的雖是低頭含羞,卻忍不住睜大了眼,想要趁熱鬧看個夠本。
蕭渡他們所在的位置離船最近,看得也就愈發清楚,他一見這場面,連忙回過頭看身邊的元夕,果然見她正目不轉睛,十分坦然地盯著那些漢子猛看,心中愈發不是滋味,將茶盞猛地朝桌上一放,道:“出去透透氣!”
元夕正看得入神,突然被蕭芷萱扯了扯衣袖,回過頭,就看見自家相公正惡狠狠地瞪著自己,她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只聽蕭渡又道:“有什麼好看得,隨我出去走走。”
元夕雖極不情願錯過這難得的熱鬧場面,但見蕭渡臉色不好,只得認命地隨他走了出去。誰知剛一出涼棚,就看見不遠處另一座棚外,有幾人穿著月白綢衣,戴著紗帽方巾,正對著競渡場面吟詩作賦,其中一人轉過頭來,見到他們似是有些吃驚,隨即又掛了笑,遙遙一揖,道:“侯爺,夫人,想不到田莊一別,今日又有緣相見。”
蕭渡卻笑不出來了,他皺起眉頭朝裡面喊道:“這位置是誰選得!”
一名小廝不知發生何事,便迎上來得意道:“是小的一早就來佔得,這裡看競渡可是最清楚得了,不知侯爺覺得如何?”蕭渡回頭瞟了他一眼,冷冷道:“回去後,自己領杖二十!”
那小廝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張開的嘴來不及合上,只化作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古怪表情。當他愁眉苦臉地琢磨著,到底哪裡出錯得罪了這位侯爺時,宣遠侯府內,蕭雲敬正推開一扇房門朝內走去。屋內趙夫人一聽聲響,連忙站起緊張地理了理衣衫,走到門邊將他迎了進來。
蕭雲敬撩袍坐在桌案旁,道:“你身子不好,就不用專門來迎了。”趙夫人笑了笑,道:“酒菜早就備好了,就等著老爺來開席呢。”說完便吩咐房裡的丫鬟們進來,酒菜剛一布好,餘嬤嬤便領著丫鬟退出房外,又貼心地將房門掩好。
屋內的燭火下只剩兩道身影默默相對,他們已經許久沒有這麼獨處過,一時間都有些拘謹無措,趙夫人柔柔起身,為兩人各斟一杯酒,端起道:“今日是端陽節,正好喝上一杯菖蒲酒應節。”
蕭雲敬輕輕按住她的手腕,道:“你不能飲酒。”趙夫人卻笑著搖了搖頭,道:“今天我高興,小酌幾杯不礙事的。”蕭雲敬深深看了她一眼,終是沒有阻止,兩人對酌了幾杯,又說了幾句閒話,氣氛慢慢融洽了起來。過了一會兒,趙夫人扶住額頭,一雙美目盈盈望向蕭雲敬道:“我有些不勝酒力,不知老爺能不能扶我去榻上歇息。”
她臉頰泛紅、雙目含波,帶這些媚意的醉態映在燭火中,令蕭雲敬心中莫名有些悸動。他站起身將她扶起,趙夫人將頭輕輕靠在他的胸膛上,散亂的髮絲輕輕劃過他的脖頸,身上的薰香不斷鑽進他的鼻間,令蕭雲敬終於感到有些情動,忍不住將她的身子摟得更緊一些。
趙夫人抬起頭來,看著他已有些沉醉的雙眸,內心更是欣喜,柔柔道:“老爺,你還記得我們初次相遇的情形嗎?”
誰知話音剛落,她就感到他的身子猛地僵硬起來,蕭雲敬的眼神慢慢冷了下來,方才那片刻的柔情早已消散,一把將她放在榻上,道:“夫人醉了就早些歇息罷。”說完頭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慢著!”趙夫人扶著床幃支起身子,再也控制不住眼中的淚水,顫抖著身子,不甘地喊道:“這麼多年了,你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蕭雲敬頓了腳步,轉過身去盯了她許久,終於緩緩道:“你真得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嗎?”
趙夫人眼神中充滿憤怒,在他的注視下,終於轉成驚愕與懼怕,她的身子慢慢滑下,終於軟軟坐在了床榻之上,卻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