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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押起來,便只是找了幾名護衛在院子裡看守,叮囑他們日夜輪班,一刻都不得讓芸娘走出這屋子。
那護衛見是夫人前來,只稍作猶豫便放了元夕進房。那名一直呆在芸娘身邊的小丫鬟已經被遣走,簡陋又冷清的屋內,芸娘正獨自坐在窗前好想在朝外張望,走得近了才能發現,她眼中只有一片虛無。
元夕走上前去,坐在她身旁,輕輕喚道:“芸娘,我來看你了。”
芸娘眼珠朝這邊轉了轉,卻連姿勢都沒有變一變,只冷冷道:“夫人何必來這種地方,該認得我都認了,其他的,也沒什麼好說得了。”
元夕嘆了口氣,道:“你應該知道阿渡從小就尊敬信任你你,甚至將你視作親人一般。這次的事,他比任何人都要難受,可你為何不願向他解釋清楚呢。”
芸娘身子顫了顫,臉上露出悲慼之色,語氣卻仍是冷硬,道:“你告訴侯爺,芸娘愧對他這些年的信任和照顧,我不過是一個奴婢,讓他不必為我掛心,只需好好保重自己,還有許多事等著他去做。”
元夕似是被她激起些怒意,道:“好!你說所有事都是你一個人做得,那你告訴我,這些年你是怎麼和蔡姨娘聯絡,又唆使她做了那些事,一樁樁一件件都要說清楚。”
芸孃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轉頭道:“反正所有事都是我做得,大不了就是一死,你問得這些我全記不清了,只管將我送官府審問好了。”
元夕咬了咬唇,又繼續緊逼道:“好!遠的你記不清了,那我就問你近得,蔡姨娘死得那天,你是如何喂她服下□□,又是如何做到讓她無法反抗,只要你能解釋清楚,我就信你全是自己一人所為!”
芸娘也有些激動,盯著元夕道:“我那日進了屋子,用把刀抵住了她的脖子,逼她服下□□,當她毒發之後,我就拿走關鍵的那幾張紙回來銷燬。走出前,我用冰塊抵住花架的腳,然後燒起炭爐從窗子那邊離開,等冰塊融化後,花架就能正好抵住窗子。然後所有人都不會發現我曾經去過,現在,你總該信了吧。”
元夕突然露出奇怪神色,盯著她道:“你說你逼蔡姨娘服毒,然後拿了字帖就離開了?你沒有做別的事嗎?”
芸娘被她看得有些心虛,隨後又梗起脖子,強硬道:“沒有,該死的人死了,該拿的東西也拿了,我還要做什麼。”
元夕道:“這麼說你完全不知道那封信的事了?”
芸娘臉上有些迷茫,道:“信?什麼信。”
元夕嘆了口氣,道:“那日,蔡姨娘的身下還壓著一封遺信,信中告訴我們,是餘嬤嬤害了她。而你確完全不知道此事,足以見得你是在蔡姨娘死後才進得屋子,也根本沒動過她的屍體。芸娘,你到底在隱瞞什麼?又為什麼一定要幫她認罪。”
芸娘掙扎許久,終是長嘆一聲,道:“夫人,許多事明明可以在我這裡了結,你又為何一定要追究下去。你只需信我,有些事一旦挑明,對所有人都沒有好處!”
元夕有些激動站起身,道:“所以我們就該心安理得讓你一個人抗下所有罪名,讓真兇逍遙法外,讓阿渡活在失去親人的痛苦和內疚之中嗎!”
芸娘仰頭看她,眼中已經含了淚光,道:“夫人,你知道嗎?一個人是不能做錯事的,一旦做了錯事,哪怕用一生也償還不了。我實在有些累了,你就當作什麼也不知道,就讓我安心去贖罪好不好。”
元夕握住她的手,道:“到底是什麼事,你告訴我們,我們可以幫你。”
芸娘卻很快恢復冷靜,抽出手冷冷道:“你方才說得不過是自己的推測,不管到了哪裡,我都會咬定是我自己一人所為。我想不管是老爺還是官府,都會很樂意讓這件案子在我身上了結。所以夫人也無需多費唇舌,請回吧。”
元夕氣得快要哭出,卻明白她心意已決,無論怎麼勸都不會改變。只得忿忿道:“我不會放棄,我相信阿渡也不會放棄,必定會有法子證明你是清白得!”說完轉身朝外走去。
芸娘搖了搖頭,突然又低頭道:“少爺總算娶了個好媳婦兒,你也該安心了。”再抬頭時,她那張飽經風霜的面容上,已經滿是淚水,絕望從她的眼眸中擴散開來,一點點將全身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