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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就快到立冬時節,天氣變得越發寒涼起來。元夕自芸孃的房中走出,深吸一口氣,冷冽的空氣頓時鑽進她的心肺中,令她止不住咳嗽了幾聲。
她攏了攏衣襟,緩步走在石板路上,胎青色的天幕沉沉壓了下來,目光所及處全是枯枝與殘花,這偌大的侯府,不知何時竟變得如此死寂而清冷。彷彿在黑暗處藏了口會吃人的深井,默默地將一切鮮活都吞噬殆盡。
她突然覺得周身泛起寒意,這寒意從心底而生,如同蜿蜒的藤蔓,將她一點點纏繞起來,幾乎令她無法呼吸。這時有人走到她身後,為她披上一件斗篷,熟悉的氣息鑽入鼻間,一雙穩定而乾燥的大手牢牢將她環住,讓那些哀傷與恐懼頃刻間消散開來。
元夕驚喜地回過頭,道:“你回來了。”
蕭渡一身月白色的直綴,眸中藏著的柔情足以消融一切寒冰,他將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上,笑道:“想我了嗎?”
元夕始終不慣在外如此親熱,於是連忙躲開他撲在自己臉上的溫熱氣息,道:“今晨才分開,有什麼好想得。”
蕭渡薄唇微抿,幽幽道:“我卻覺得已經很久了。”
元夕臉上一紅,又板起臉正色道:“不要胡鬧了,說正經得,你今日去義莊,有沒有發現什麼?”
蕭渡的雙眸有些發亮,卻不答反問道:“你呢?芸娘她肯說了嗎?”
元夕嘆了口氣,將今日所見芸娘時的情形全對他說了一遍,蕭渡摟住她的手猛地一緊,激動道:“你是說,她是在蔡姨娘死之後才進了屋子,可她為什麼一定要認下所有罪名,為什麼不願向我解釋。”
元夕搖了搖頭,道:“如果蔡姨娘的死和她無關,那她費盡心思進屋去拿字帖,必定也是受了誰的指使。可我還是想不明白,如果芸娘進屋之前蔡姨娘已經死了,那麼到底是誰害死了她,又是怎麼做到的?”
蕭渡臉上隱隱露出深思之色,又道:“我今日又去看了蔡姨娘的屍體,果然被我發現一件不尋常的地方。幸好我當時讓義莊用冰塊保住她的屍身,沒有他們隨便處置。”
元夕觀他神色就知道他一定有了重要線索,連忙追問道:“是什麼事!”
蕭渡道:“我發現她的指甲被染成了黃色,而之前是沒有得。我懷疑她可能是生前手上沾上了某樣汁液,而這段時間,因為冰塊造成的低溫,才讓汁液變了色。所以我正想來回來問問你,你看過許多的醫書和探險遊記,那些書中,有沒有一種家常的植物是帶有劇毒,又能在人手上留下痕跡,直到被凍過之後才會顯出黃色。”
元夕蹙眉沉思一番,腦中有些模模糊糊的念頭,卻怎麼也想不真切,於是道:“劇毒的植物本身也不算太多,如果能在家常見到得更少,我回去查一查,應該很快就能查到。可是你為何斷定是這樣植物,這和蔡姨娘的死有關嗎?”
蕭渡點頭道:“仵作那邊一直沒查清楚,蔡姨娘到底是因何種毒而死。她中毒的症狀,並不似因□□這些常見毒丶藥所致。更何況這些毒丶藥,只要府裡有人去買過,必定能查得出線索。所以我懷疑,那兇手也許是用了一種府裡就能找到的毒草,我在外行軍時,知道許多植物的根莖都帶有劇毒,也許我們府里正好有這樣的致命之物可以供兇手一用。”
元夕也覺得這猜測合理,點頭道:“好!你等我一日,我一定幫你查出來!”說完便急著轉身要往回走。
蕭渡卻一把拉住她,柔聲道:“我陪你一起。”
兩人於是一起鑽進房中,挑了許多記載草藥的書籍一本本地翻看查詢,連晚飯都讓下人們送到房中來吃。終於,元夕拿著一本書,指著其中一頁激動道:“你看這個!”
蕭渡連忙接過細看,只見上面記載,有種名為“滴水觀音”的植物,若栽種得當,會從葉尖端或葉邊緣向下滴水,又因形似觀音,十分受到大戶人家的喜愛。而根據書中所載,這種植物的根莖卻是含有劇毒,若是不慎將汁液服下,則會造成面板髮黑,唇頰腫脹,毒發後不足一刻就能致命。而這汁液在極度寒冷的環境下會轉為黃色。
蕭渡臉上顯出激動之色,拳頭往書上一砸,道:“應該就是它沒錯,蔡姨娘死時的模樣和上面的所記得毒發之狀十分相似。我馬上去問府裡的花匠,有沒有種過這種植物。”
果然,據府中的花匠所言,府中栽了許多這種名為“滴水觀音”的盆景,在蔡姨娘的房外就正好有一株。蕭渡於是又叫人帶來了丫鬟桂禾來問,那桂禾被關了幾日,整個人已是暈暈沉沉,一見蕭渡便“哇”地哭出聲道:“侯爺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