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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了您父親的口訊過來。”
元夕心中大驚,猛地闔上書頁,一時間心中疑慮叢生:小夫子為什麼會來?又為什麼會帶來爹爹的口訊?
她忙將書收在枕下,又覺得在內室見小夫子恐怕會讓公主不悅,也徒增些話柄,於是高聲道:“讓他等一下,我馬上出去。”
她站起身,稍稍理了理儀容,便開啟門走了出去,只見銀裝素裹的院子裡,駱淵正負著手,彎腰看著牆角一隻凌雪綻放的寒梅,聽見身後的響聲,連忙回頭躬身笑道:“蕭夫人,好久不見。”
元夕看著駱淵那熟悉的清俊笑容,突然覺得眼眶有些發熱。曾經只要遇上難事,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求小夫子幫忙,在她心中小夫子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人,不管發生什麼事,只要有他在就總有法子解決。而現在就算處於危境之內,她早已學會不再依賴任何人,此時再度見到小夫子,突然人世際遇無常,上天給予了你一些什麼,就必定會奪走另一些。
駱淵見她站在原地發怔,奇怪地出聲喚道:“蕭夫人?”
元夕這才回過神來,連忙道:“方才說駱先生有家父的口訊帶來,請問是什麼口訊?”
駱淵道:“夏相聽聞夫人的事,內心一直十分牽掛,但他不便親自來探望,便差我做個傳話人,替他問一句:夕兒在宮內是否安好。恰好我今日進宮面聖,便順便稟明瞭陛下,陛下十分通情達理,願意放我進來傳達夏相的心意。”
元夕有些激動,爹爹託小夫子來傳話,他不怪自己了嗎?還是記掛著自己嗎?但待她平靜下來,總覺得小夫子說得這段話有些奇怪,爹爹從來不會如此直白得在外人面前表達自己的情緒,即使對他最喜歡的大姐也沒有。更何況只是一句不重不輕的問候,何必勞動駱淵大費周折的進宮來傳。
她咬了咬唇,一時間有些拿不準該怎麼回話,抬起頭髮現駱淵還在等她的答覆,而他的眼神中卻閃動著另一種意味。元夕心中一突,連忙死死盯住他的唇,果然見他輕輕啟唇,卻沒有發出聲音,那口型分明是在說:“過來。”
元夕頓時領會過來,連忙道:“確實有一句話想帶給爹爹,只是不好當眾說。”她於是走到駱淵身邊一臂遠的地方,極快地輕聲道:“出了什麼事嗎?”隨後立即隔開,死盯著他的唇,可駱淵卻只是一邊極輕微的搖頭一邊道:“駱某明白了,必定為夫人帶到。”說完竟就這麼轉身離去,坦蕩得好似真得只是來傳一句話。
元夕怔怔站在原地,努力掩住驚愕表情,實在不明白駱淵此次來的用意是什麼,還有他為何會替爹爹傳話,難道他已經投奔了爹爹嗎?眾多疑團在她心中縈繞,為了怕院子裡的宮人看出端倪,她只得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回房內,靜靜想了許久,實在想不通,便只得作罷,繼續看著拿出書來翻看。
駱淵走出翊坤宮,坐上一乘青色官轎,出了乾清門拐上長街,最後進了東坊的一個戲園之內。駱淵下了轎,提袍上了雅間。雅間中茶香裊繞,一人著著絳紫蟒袍正聚精會神地盯著臺上那出《定軍山》。
駱淵關上門,恭敬地坐到那人身邊,偮手喚了聲:“相爺”
夏明遠轉過頭來,道:“見到了?”
駱淵點了點頭,道:“按您所說得向陛下請求,他果然放我去見了小姐。”
夏明遠的眼神有些複雜,又問道:“然後呢,她和你說了些什麼?”
駱淵恭敬地自懷中掏出一張紙箋來,道:“我們是在院子中見得面,身邊宮人眾多,不方便多說,但是她卻趁走到我身邊之時,偷偷遞了張紙給我,又小聲讓我一定交給蕭渡。”
夏明遠面色一變,連忙接過他那張紙,只見上面果然是元夕的字跡,潦草寫著幾個字:“順,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