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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繡了一半百合花的掉在了地上,指尖上那股痛意慢慢清晰起來,一直鑽進了心底。
待元夕匆忙趕去之時,發現屋內已經擠滿了人,一位白鬚老者正朝床上之人扎針,公主坐在床前,拿著張帕子不斷垂淚,餘嬤嬤和蔡姨娘在旁一邊跟著流淚,一邊說著安撫的話語。
老侯爺站在一旁,一臉嚴肅地對周景元交代道:“一定要對外封鎖一切訊息,不能讓任何知道侯爺出了事。今日起府中的人不準與任何人接觸,所有運進府裡的物資都由你親自去接,絕不能走漏半點風聲。”
周景元連忙領命去辦,經過元夕身邊的時候朝她行了個禮,想要開口最後卻只化作一聲長嘆,匆忙走了出去。
元夕覺得腳下有些虛浮,她死死攥住手中的帕子,努力挪動著步子走到床前,只見昨日才與她言笑晏晏的人,此刻卻毫無生氣地躺在床上,雙眼緊閉、嘴唇烏青,面上毫無血色,頭上插著金針。她喉中哽了哽,卻不知為何哭不出來,只顫聲問道:“他到底怎麼了?”那聲音卻好似飄在空中,連她自己也聽不真切。
公主仍是哭得說不出話來,老侯爺嘆了口氣,眼眶也有些發紅,對一旁已經哭成個淚人的小春,道:“你和夫人說吧,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小春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哭訴道:“我也不知怎麼地,今天一回府,侯爺突然就倒下了,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看著面相好像是中了毒。可他一向都十分小心,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他一邊擔心主子醒不來,又擔心若追起責來,自己的小命也是難保,不禁悲從中來,用衣袖遮著臉哇哇大哭起來。
這時,那白鬚老者終於診療完畢,表情凝重地站起身來。這人老者名為左喬,曾經是宮中極富盛名的太醫,與老侯爺私交甚好,先帝去世後,便辭了官,從此再未出過診。今日便是老侯爺親自去請,才能請得到他出山。
公主眼看左喬皺眉輕嘆,連忙抹了抹眼淚,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道:“左太醫,渡兒到底怎麼了,什麼時候能醒?”
左喬搖了搖頭,似是十分為難道:“依老朽看,侯爺中得應該是慢性毒,只是具體是什麼毒,還需再做等幾日再看。但這毒性長期侵入體內,初時並不會察覺,但此時一旦毒發,只怕是……”他看著眾人的表情,便有些說不下去,但言下之意已明,公主面露絕望之色,朝後猛退幾步,然後白眼一翻便暈倒過去,餘嬤嬤她們連忙驚呼著去扶,房內頓時一陣手忙腳亂。
老侯爺的手也有些發顫,但是仍強忍著悲痛,對餘嬤嬤和蔡姨娘道:“你們先帶公主回房,不能再多個人出事了。”隨後又走到左喬面前,顫聲道:“左太醫,還請您無論用盡什麼方法,也一定要把渡兒救回來。”他頓了頓,低下頭有些羞愧道:“形勢緊迫,這幾日,還請您在府上多呆幾日,還請您多多擔待。”
左喬嘆了口氣,明白老侯爺擔心的是什麼,是以也並不介意自己實際已被軟禁起來,道:“事到如今,老夫也只能盡力了。”
元夕只覺得腦中嗡嗡作響,許多話都聽不太清了,她坐在床沿,愣愣地盯著躺床上那人,怎麼也不相信他會就這麼睡去。也許這一切只是個玩笑,下一秒他就會跳起來,取笑她這麼容易就被騙到。
她呆呆坐了許久,突然輕聲道:“侯爺臉上髒了,給我拿塊帕子來,我來給他擦擦。”屋內的人俱是一愣,李嬤嬤連忙擦了擦臉上的淚,跑出去浸了塊帕子遞到元夕手上,元夕低下頭,小心地為蕭渡擦拭著,一邊擦一邊道:“你平時最愛乾淨,怎麼能就這麼睡去呢,擦乾淨了便起來吧。”擦著擦著突然手上一抖,帕子滑落下來,她便再也忍不住地嚎啕大哭起來。
屋內的人都從未看過夫人這樣哭過,一時都有些不忍,老侯爺嘆了口氣,道:“你也注意些身子,渡兒這邊有左太醫照看著,你還是回去歇著吧。”
元夕卻搖了搖頭道:“老爺您先回去吧,我會陪著他,一直到他醒來。”她擦乾臉上的淚痕,露出一個倔強的笑容,道:“您放心,他一定會醒來得。”因為他答應過不會丟下我。
老侯爺無奈搖了搖頭,還想再說什麼,但看見元夕堅定的神色,便只得讓她待在這兒,想到府中還有太多事要處理,他也只得交代幾句匆匆離去。
元夕轉過身子輕輕握住蕭渡的手,又起身為他整理著衣衫,突然手上一頓,發現一直掛在他腰上她親手做得那個香囊不見了,她心中猛地一驚,頓時生出些不詳的預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