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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不才,正好是名朝廷命官。有什麼事對我說即可。”
駱淵姿態謙和,言辭落落地從人群中走出,讓那漢子有了一刻的怔忪,隨後他很快恢復咬牙切齒的神情指著元夕和李大夫大叫道:“是他們!他們害死了我的媳婦和孩子!”
駱淵皺了皺眉,繼續問道:“可我方才聽得清楚,你家媳婦明明是難產不治,才來求李大夫救治,怎麼又變成他們害死得呢?”
那漢子惡狠狠地指著元夕道:“他們見死不救!我聽見這個小哥說可以用金針施救,可李大夫卻不願施針才讓我媳婦斷了氣,大老爺,你說說看,見死不救,這不是他們害死我媳婦得嗎!”
駱淵對驚惶無措的元夕投去安撫的一瞥,又對李大夫道:“敢問李大夫,這位小哥可是你們醫館的大夫?”
李大夫黑著臉搖了搖頭道:“他是剛來的學徒,只是在我們醫館打雜而已,從未正式出診。”
駱淵點了點頭,又問道:“那請問那金針施救之法,可是真能救這婦人一命。”
李大夫捋了捋鬍鬚,嘆息著搖頭道:“金針之法只在出血初時可行,可這婦人送來的遲了,出血太多根本沒有救治的可能。強行用針,反而會讓她死得更加痛苦。”他又狠狠瞪了元夕一眼道:“只在書中學了些皮毛就來多嘴,這下可惹出了大禍。”
元夕低著頭不斷說著對不起,對李大夫也對那漢子。那漢子見駱淵幾句話就要將事情化解,心中不忿,還要不依不饒地繼續追究,駱淵卻又對著四周看熱鬧的百姓道:“敢問這裡的父老街坊們,這婦人送到回春堂時是什麼模樣。”
人群沉默了一陣,過了一會兒,有個年輕人站出來道:“她流了一地的血,看起來已經不行了。”隨後,又站出幾個人紛紛附和,這些都是原本受過李大夫恩惠的人。那漢子眼看方才還同情他的眾人,眼看都站在了李大夫這邊,知道想追究已經再無可能,只無力垂下雙臂,懊惱地低下頭咬著牙不斷流淚。
這時,駱淵掏出一錠銀子送到他手上,溫聲安撫道:“拿著這銀子回去,好好安葬你家娘子,就算砸了這裡的招牌,你家娘子也回不來了,不如就讓她安心地去吧。”那漢子抹了把眼淚,感激地看了一眼駱淵,才滿臉沉痛地推著那木板車上的冰冷屍體弓著腰往回走去。
眾人眼看那漢子走了也都紛紛散了,元夕鬆了口氣,連忙走到駱淵面前感激一拜道:“小夫子,今天多虧了你!”駱淵卻只是淡淡一笑,張嘴正要說什麼,轉頭看見李大夫也走上前來,便止住了話頭。
李大夫滿臉堆笑,對著駱淵作揖道:“這位官爺,今天多虧了你解圍。怎麼你和小西是認識得嗎?”他遠遠看見元夕和駱淵的對談就知道他們應該早就相識,心中忍不住犯了嘀咕,不知道這看起來簡單的小姑娘,怎麼會認識這麼一位公門中人。
駱淵稍稍遲疑,還未開口,元夕已經搶著介紹道:“這是我一位遠房兄長。”
駱淵於是笑著點了點頭,掩去臉上那一抹失落,李大夫狐疑地目光自他們臉上轉了轉,也未在多問,只請駱淵先進了醫館。就在元夕也隨之往回走時,李大夫突然用極小的聲音在她身旁道:“其實你方才說得法子是對的。”
元夕驚得頓了步子,回過頭用不解的目光望著李大夫:既然是對得,為何不盡力一試,那可是一條性命。
李大夫長嘆一口氣,輕聲道:“只是這法子需十分有經驗的名醫來做,才最多能有兩成把握。我如果不試,那婦人是生是死都與我無關,如果試了卻不成功,方才的結局你也看到了。我也想盡最大可能救人,只是我還要生活下去,我就這麼個小小的醫館,容不得任何閃失。”
說完他無奈搖了搖頭,負手就走回了醫館,元夕望著他略帶滄桑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原來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無奈,每日陷在柴米油鹽裡的生活,根本沒資格談什麼太高的理想。
一場風波過後,醫館裡的病人又來了不少。眼看元夕忙得腳不沾地,駱淵也不好再去打擾什麼,只是耐心地坐在一旁等待。還好轉眼就到了午飯時,元夕忙完了手上的活計,走到駱淵面前笑著道:“小夫子今日幫了我這麼大的忙,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不如留下吃頓飯吧。”
駱淵笑著點了點頭,正好他也想與她好好聊聊。平日裡元夕就住在醫館後院一件收拾出的雜房裡,吃飯也是與其他兩個活計搭夥,今日李大夫看出兩人有話要談,便特意帶了兩個活計讓出了位置。
元夕將駱淵請到了後院,頗有些歉疚地搓了搓手道:“灶房裡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