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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已破曉,第一縷晨曦照上屋頂的獸脊,為整座侯府塗上了淡淡的金色光暈。而在偏院的一間耳房內,陽光卻彷彿永遠透不進來,將屋內那人永遠地留在了深不見底的黑暗之中。
屋裡跪著得是個女人,纖弱的身子縮在地上瑟瑟發抖,精緻的小臉上滿是淚痕,看起來頗有些我見猶憐的味道。而在她上首坐著得兩人,卻毫無憐香惜玉的心情,蕭渡不耐煩地以手指叩著桌案,皺眉道:“哭完了嗎?哭完了就好好說!”
跪在地上的女子悽悽抬起頭來,瞪著一雙盈滿淚水的大眼道:“侯爺想讓奴婢說什麼?奴婢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一直冷臉站在蕭渡身邊的鄭龍,大步走到她身前,伸手抬起她那張楚楚動人的小臉,冷冷道:“芸香姑娘,你我好歹做了一晚夫妻,這麼快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那被喚作芸香的女子眼神中閃過惶恐,想要低頭逃避,怎奈下巴被死死鉗住動彈不得,只得顫聲道:“鄭將軍……只怕是認錯人了吧。”
“認錯人?”鄭龍冷哼一聲,將眼神掃過堆在芸香旁邊的一堆衣衫、香球和香囊,道:“那你說說看,這些東西是怎麼回事?”
芸香抽泣道:“這是奴婢的一些舊衣,想著隨意處置了省得佔了屋裡的地方。奴婢實在不知,到底哪裡做錯了。”
“舊衣?”蕭渡目光一寒,直直盯在她身上道:“是什麼舊衣需要你三更半夜不睡覺,偷偷跑到角門暗巷外去毀屍滅跡?”
芸香被這眼神嚇得打了個哆嗦,正要開口,臉上突然感到一陣涼意,她驚恐地移開眸子,只見鄭龍已經抽出靴中匕首,輕輕抵在她的臉上,聲音中透著森森寒意,道:“想好了再答。這麼嬌滴滴的小娘子,如果臉上被挖去幾塊肉,可就不太好看了。”
芸香嚇得渾身顫抖,她驚恐地閉上眼睛,終於把心一橫,堅定道:“奴婢什麼都沒做!就算將軍再怎麼逼問,奴婢也是什麼都不知道。”
“罷了”蕭渡十分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似是懶得再與她再兜圈子,衝著鄭龍道:“她不願說,就由你來幫她說吧。”
鄭龍收起匕首,想到自己竟會著了這女人的道,便氣不打一處來,帶著怒意質問道:“你在侯爺新婚那日故意勾引我與你苟且,又趁我熟睡,把萍兒的屍體移到我床上,佈置成被姦殺的假象想陷害本將軍,是不是!“
芸香驚恐地瞪大眼,拼命搖頭道:“冤枉啊,奴婢哪敢做出這種事。”她頓了頓,似是想起些什麼,又抬起頭道:“那真兇……不是已經被捉到了嗎?侯爺大可檢查奴婢的指甲,絕無半點折損,怎麼可能是兇手啊!”
“哦?”蕭渡雙眉一挑,慢悠悠道:“我們放出去的訊息,可從沒提過兇手將指甲斷在了屍體的脖頸中,你又是怎麼知道得?”
芸香身子猛地一震,終於軟軟倒在地上,目中露出絕望之色。鄭龍用匕首抵住她的喉嚨道:“你這個賤婢,活得不耐煩了,竟敢將主意打到本將軍身上!你以為你夠聰明,提前藏起房裡另一個丫鬟的半截斷甲,就算事情敗露,也能讓她為你頂罪。誰知侯爺早就看穿了你的伎倆,像你這樣心思縝密、能做出如此佈局之人,又怎麼會大意地把自己的斷甲留在屍體的面板裡!所以侯爺就將計就計,先故意捉了珠雲,又對外放出風聲,說我能認出那晚那人身上的氣味,果然逼得你不得不換了薰香,還慌著去銷燬舊衣香料,才被我們逮個正著。”
芸香絕望地瞪大了眼,喉中發出恐懼的咯咯聲,只是伏地求饒道:“芸香自知罪該萬死,侯爺,將軍饒命啊!”
蕭渡輕哼一聲,斜眼朝她瞥道:“肯認了?”
芸香哽咽著點了點頭,老實交代道:“那萍兒仗著自己是正房夫人的大丫鬟,經常壓制欺侮我們。那日侯爺大婚,我與她一起在房中佈置,實在看不慣她那頤指氣使的做派,便和她頂撞了幾句,但她二話不說竟回了我一個巴掌,我一時氣憤,便與她扭打起來,誰知竟失手將她殺死!我知道在侯爺婚宴上鬧出這樣的事,若是被發現了必定沒有活路,索性破罐子破摔,把鄭將軍拖下水來。本來我想著鄭將軍身份顯赫,不小心殺了個丫鬟,一定會被侯爺想辦法壓下來,也不會再去追究什麼真相,誰知道後來竟會鬧得那麼大。幸好我事先弄斷了珠雲的指甲,將它嵌進萍兒的脖子裡,以為這樣就能瞞天過海。直到昨日我聽見府裡的下人議論,才知道鄭將軍竟能辨出那晚我身上的薰香。我想著著珠雲既然已經被定罪,這件事已經徹底了結,才想著把以前的薰香衣物全部拿出去燒了,省得夜長夢多。誰知……”似乎是已經預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