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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晨帶著張紘和孫權回了陵陽城。
孫權離開的時候,猶自回頭看了眼自己印章沉落的地方,暗暗記住位置。
印章對於他來說代表的不僅僅是身份地位的象徵,同時也是父兄基業的明證,丟了印章就如同丟了他的性命一樣。
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所以眼下的不甘,只能暫時隱忍,先逃過這次難關再說。
它日若能從沈晨手中逃出生天,自己一定要拿回印章,並且還要向沈晨復仇,遲早有一天要洗刷今日丟掉印章紫授的屈辱!
沈晨!
孫權看著前方意氣風發的沈晨背影,目光中充滿了熊熊燃燒的憤怒!
將來有一日,他一定要讓這個少年付出代價!
回到陵陽縣衙府邸之後,沈晨逼著張紘和孫權交出武器,還搜查了他們的身體,防止他們在縣衙當中用利器偷偷逃跑。
他派人搜查了整個府邸,然後將他們軟禁在了後院,這才出去在前廳與劉琦他們進行戰術部署。
等到將近天黑的時候,沈晨才部署了整個戰術,回到後院,來到了書房。
“張先生!”
沈晨進去的時候正看到二人都在看書,門口周邊都有守衛看住,剛才也詢問過,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現在整個城裡都被江夏水師控制住,糧草也開始往船上搬運,因為誰也不知道江東水軍什麼時候會襲擊過來,因此必須要多做幾天的打算。
等到事情全部安排妥當之後,沈晨才來找張紘,一來是想勸說看能不能勸降,二來也是想從他那裡得知江東目前的一些情報。
聽到門口傳來的動靜,二人都是平靜地回過頭,孫權更是從席上站起來,以一種戒備的姿勢和眼神警惕地看著。
直到這個時候沈晨才發現這個叫張玄的人個子還挺高,體態極為壯碩,與瘦弱的張紘一點都不像父子。
“沈將軍。”
張紘從席上站起來,看著他道:“不知將軍有何事?”
沈晨笑著走進去,一點都不客氣地坐在了張紘對面的席上,對他說道:“天色漸晚,來看看先生起居如何,將士們都是粗人,有無怠慢。”
“勞將軍牽掛,起居都可,也並無人怠慢。”
張紘沉聲道:“還請將軍能夠信守承諾,能夠放了我們父子二人,老夫必然感激不盡。”
沈晨擺擺手道:“先生不要這麼心急嘛,我的目的你我都知道。這兩月來暴雨,讓荊州運往豫章的糧草沉沒,黃祖將軍不得已撤兵,卻被孫權派人進攻,我為了逼周瑜回來,也只能出此下策。先生是孫權最倚重的謀士,我得先生,也能讓孫權投鼠忌器。”
“既然是隻要我的話,還請將軍放我兒回去。”
張紘認真看著他說道:“我幼子還少不更事,家中有老妻,若老夫有不測,還可以剩下長子能夠操持家業,不至於讓家道中落。”
沈晨點點頭:“這是人之常情,不過現在還不能放他走。萬一讓他走之後,沒有什麼把柄可以威脅到先生了,那可如何是好?我還想從先生這裡,問到一些事情,所以請容許先生和貴子再在城裡待些日子,等之後再說。”
“你”
張紘睜大了眼睛,指著他道:“沈將軍,我聽聞你在荊州所行之事頗有君子之風,還曾經說出“知行合一”之理,為荊州士人所稱讚,怎麼手段如此下作?”
沈晨搖搖頭道:“行事應該以君子之風,但打仗不行。戰爭就是用一切手段將敵人擊敗,子魚曰:“君未知戰。勍敵之人,隘而不列,天讚我也。阻而鼓之,不亦可乎?猶有懼焉!且今之勍者,皆我敵也。雖及胡耇,獲則取之,何有於二毛?明恥教戰,求殺敵也。傷未及死,如何勿重?若愛重傷,則如勿傷;愛其二毛,則如服焉。三軍以利用也,金鼓以聲氣也。利而用之,阻隘可也;聲盛致志,鼓儳可也。”即便是先師孔子也曾說過“暴虎馮河,死而無悔者,吾不與也。必也臨事而懼,好謀而成者也”。打仗打的是謀略,要有勇有謀,而不是所謂的迂腐於教條。因而還請先生諒解,不過我保證事後會放了你們父子二人。”
““晉人及姜戎敗秦於餚”,孔子亦是讚賞宋襄公的王道仁義,戰爭本就應該堂堂正正,你既是儒生,又自詡為君子,就不應該擄劫別人子嗣。”
張紘皺起眉頭,開始與沈晨坐而論道。
沈晨笑了笑說道:“若乃誦前聖之言,守已行之制,遭變而不通,得時而不隨,夫如是,可謂王莽、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