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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橫交錯的壕溝水渠足有上百條之多,猶如很多武將身上縱橫交錯的刀疤一樣猙獰,連綿三四里,一路延伸至曹軍營外。
溝渠的挖建工作不僅給民夫和輔兵帶來極大負擔,同時也嚴重阻礙了攻城器械出營。
很多南陽軍士兵甚至中高階將領都完全不理解沉晨為什麼這麼做。
不過如果是個普通將領,也許早有質疑。
如夷陵之戰前的陸遜以及諸葛亮北伐時遇到的司馬懿,大抵要被吳軍和曹軍譏諷他們畏蜀如鼠。
但沉晨卻無人質疑。
因為他早就已經不是陸遜司馬懿那樣剛剛接任的新都督,而是十多歲就縱橫沙場多年的宿將。
因此縱有不解,也無人質疑。
沒有了攻城器械,沉晨軍依舊列隊至了戰場中央。
那邊曹軍也同時聞風而動,整兵出陣。
雙方迅速相接。
至敵我百步外,曹軍幾人縱馬而出,來到中央。
這已經是箭失範圍之內,若是沉晨下令萬箭齊發,這幾個人必死無疑。
然而沉晨卻並未下令射箭。
秦漢時期遊俠之風盛行,雖然有大量向曹魏卑躬屈膝的“漢奸”,但也有吉本、魏諷這樣心存漢室的義士。
如果在戰場上當著幾萬人的面下令射箭,不擇手段,會令自己這邊計程車兵感到蒙羞,也會讓曹軍那邊義憤填膺,增加對方計程車氣。
所以有的時候該堂堂正正還是應該堂堂正正。
更何況沉晨也不懼。
他穿著將領鎧甲,腰間懸虎膽刀,胯下玉雒馬,身邊僅有弟子單彝陪伴,大搖大擺地向那邊走過去。
雙方聚集在了兩邊士兵正中央,隔了五六米對峙。
沉晨看到曹軍來的有三名將領,以及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為首的將領面容蒼老,看著十分眼熟,試探道:“曹洪?”
“某家在此!”
曹洪持刀而立,風采依舊不減當年。
但沉晨只是笑笑道:“沒想到你都這麼老了,上次見你還是在十年前,我圍困昆陽的時候吧。”
雖然雙方常年對峙,可也僅僅只是對峙,兩邊將領都在營中,如何能見面?
所以如今五十多歲的曹洪陡然出現在他面前,確實沒想到時光變遷得那麼快,當年威風凜凜的曹將軍,如今已是漸生白髮。
曹洪冷聲道:“豎子,某家可不是來與你敘舊的,若你識相乖乖退兵回去,若是不識相,某家必要你血債血償。”
“死公!”
單彝大怒道:“你再猖狂?”
“嗯?”
曹洪亦大怒提刀喝道:“小賊,你想死?”
“懿德。”
沉晨叫住了單彝,又扭過頭對曹洪笑道:“年紀越大,脾氣反而越燥。”
“這算客氣的了。”
曹洪哼了聲把刀收了回來。
歷史上曹操晚年和劉備互罵的時候可比一口一個豎子厲害得多。
只是曹洪想到昨天晚上王朗說可以說降沉晨,才抑制住衝動的脾氣,否則早就開始罵娘了。
倒是沉晨今年三十三歲,許是學儒有成,愈發沉穩,喜怒不形於色,即便曹洪出言不遜,他也只是笑了笑沒有在意。
跟死人沒必要在意。
沉晨扭過頭看向那老者,問道:“這位莫非便是約我今日辯經的王祭酒?”
他此時還不是司徒,歷史上要到八年後,曹叡繼位,才代華歆為司徒,最終於太和二年,也就是九年後病逝。
根據珍貴史料記載,他死時七十有六,所以這個時候剛好六十七歲。
王朗雙手作揖,拱手一禮道:“東海王景興。”
“東海沉曉卿。”
沉晨回了一禮。
二人還是同鄉,都是東海人。
不過沉晨是東海襄賁縣,王朗是東海郯縣,兩縣是鄰縣,就是隔了一條沂水。
見禮之後,王朗起身肅然說道:“久聞沉仲子大名,今日有幸相會。然汝著經義,老朽有一些不明之處,還望解惑。”
“請。”
沉晨伸手示意。
王朗便道:“《諸子言》中徐子曾問沉子,高祖代秦,可為受命?你說是受命,民弗為使而歸漢,漢便是天命。”
“不錯。”
沉晨點點頭,這樣的正統之論本身就不需要辯說。
王朗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