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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而冷漠,眸底那一抹碎金色的淡光被燈火一襯,比平常更顯凜冽。他上前向至化帝施禮,態度恭敬,卻不卑微,“微臣來遲,望陛下恕罪。”
他並沒有解釋什麼,更不說這幾個時辰,他都做什麼去了,那淡然的樣子,讓至化帝眉頭動了動,不僅沒有指責,反倒喚了邊上的宦官李福過來,面色平和地吩咐,“去,給蕭使君賜座。”
南榮至化帝素來仁愛親君,非金鑾殿上的正式朝見,一般君臣在一處,都是坐著敘話。蕭乾來之前,謝忱等人也都是坐著的。蕭乾拱手謝過皇帝,徑直坐到謝忱身邊的椅子上,神色安靜、清冷。
皇帝對蕭乾的態度這般,幾個權臣又在心裡琢磨意圖,誰也沒有講話。
暖閣裡,詭異的安靜著,落針可聞。
靜寂一瞬,謝忱冷笑著指責:“蕭使君好大的架子,陛下三請五請,竟然也能等到這個時辰才來?這是等陛下給你派晚膳麼?”
蕭乾淡淡撩他一眼,“若我來得早了,丞相又怎有機會在陛下面前搬弄是非?”
謝忱老臉一黑,轉頭瞪他。可與他清冷卻銳利的目光對視一瞬,他心裡卻有些發毛,於是他放棄與他鬥嘴,轉頭稟明瞭至化帝,將那一本參蕭乾的摺子讓宦官李福遞了上去,冷聲道:“蕭使君怎麼解釋?”
蕭乾隨手一翻,就把摺子合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興許是受了他氣定神閒的神色影響,謝忱突然覺得屁股下頭那張椅子坐得有點硬。礙於皇帝與幾個大臣都在,他小幅度的挪了挪屁股,尋了個更舒服的位置,方才冷笑一聲,“陛下今日早朝,讓蕭使君自辯其罪,你且說出個道道來?”
蕭乾雙手擱出膝上,坐得挺直淡然,那一副風華絕代卻無慾無求的俊朗樣子,便是他什麼也不說,也很難讓人將他與“謀逆”劃上等號。眾臣原本以為今兒他要倒大黴,可如今皇帝未罪,蕭乾也半分不悚,那些在心裡押了謝忱會贏的人,心底都不踏實了,目光釘子似的釘在了他身上。
可他並不看任何人,只鎮定地對至化帝道:“第一,家嫂並非墨家鉅子。第二,失竊的軍備物資,一直在謝丞相手上,蕭某翻遍了趙集渡,也沒找到,何來私自扣押一說?”
謝忱一呆:“蕭乾,你休得血口噴人,那批物資分明被你劫去。”
蕭乾眸色一動,唇角若有似無的往上一勾,“我從何處劫去?又如何劫去的?丞相莫要忘了,那批物資是從何人手上失蹤的,又為何會失蹤在趙集渡?丞相想為罪臣謝丙生洗清罪名,拿我當踮腳石?”
“一派胡言!”謝忱窩火不已。
當日在趙集渡,他原本是想把那批軍備物資帶走,上交給朝廷為謝丙生擦好屁股,免得至化帝對他有嫌隙。可轉運的半道上,卻突然殺出一批“程咬金”,他們身著山匪的服飾,殺了轉運的人,劫走了軍備物資,從此不知所蹤。當時他就懷疑是蕭乾所為,可苦無明證,這次有了證人證據,他又豈容蕭乾脫罪?
“蕭乾讓禁軍假扮匪人,劫物殺人,如今還敢反咬一口。”說罷謝忱從椅子上起身,拱手向皇帝致意,低頭稟告道:“陛下,那幾個從趙集渡僥倖活過來的轉運兵卒,已交由御史臺審理。是否為蕭乾劫貨殺人,到時自有定論。”
說到這裡,他考慮一瞬,看了看殿上的人,慢吞吞伸手入懷,把辜二昨日帶給他的東西掏出來,讓宦官李福遞上去交給皇帝,然後道:“陛下,這是蕭乾與北勐勾結的證物。茲事體大,早朝時老臣不便出示。陛下一觀便知,蕭乾狼子野心,與漠北勐人多有來往,這封信,便是證據。”
至化帝接過信看了看。
信上內容是用北勐文字書寫,他並不認得。
於是把信紙抖了抖,他臉色不太好看的把信擱在案上。
“上面寫了什麼?”
皇帝是什麼,那是天授皇權的“神”,權威豈容旁人質疑?這謝忱也算是樂極生悲,失誤了,偏偏遞上一封皇帝看不懂的文字,不是故意讓皇帝難堪嗎?微微一怔,他反應過來,跪了下去,“陛下,老臣來為陛下解惑。”
他躬著身子上前,拿過了信件。
整個暖閣的人都緊張了,可蕭乾卻神色淡淡。
經了謝忱的解惑,大家都聽明白了,信上的內容,確實是蕭乾與北勐可汗的來往書信,內容涉及雙方防務,可愣說是“謀逆”,確實有些牽強。至化帝聽完,眉頭皺了皺,又讓李福把信件交給蕭乾過目。
“蕭愛卿,這是怎麼回事?”
蕭乾只掃了一眼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