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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沒有,像一頭待宰的豬仔兒似的,仰倒在稻草上,任由他把敷料輕輕裹在她的腳背上,又細心地為她纏上一層乾淨的紗布。
“好了。”他聲音很低,很啞,等放下手,似乎還鬆了一口氣。
可墨九已經無力分辨他的情緒。
她喘著粗氣,拿大眼珠子瞪他。
他卻低著頭,緊緊抿著好看的涼唇,慢慢幫她把褲管放下。
那藥物慢慢浸入傷處,清清涼涼的味道,等那一陣痛勁過去,墨九便明顯感覺腳都輕快了不少,甚至感覺不到疼痛,就剩下一種很舒服的感覺——都說良藥苦口,原來良藥也苦腳啊。
看來他並不是誠心要收拾她,確實是治療了。
墨九也並非不知感恩之人,蕭六郎能“紆尊降貴”,親臨牢室來為她治病,她其實也很感動。可體會到他的“善意”了,她卻又不敢確定他的目的了。他並不是一個善心濫發之人,又清心寡慾,不好女色,不會無緣無故對哪個姑娘好。所以,聯絡謝忱設局、皇帝試探、還有墨家鉅子和千字引的種種,她很自然而然把他的好,想出了一分企圖。
她緩過氣,微眯著打量他,“蕭六郎,你為何對我這麼好?”
蕭乾一怔,似乎沒有明白她的話,眉頭微微蹙著,一聲未吭,淡淡撩她一眼,嫌棄地看一眼手上沾上的敷料顏色,掏出雪白的絹子,將手指一根根擦拭,動作細緻、協調,修長的指節每一個弧度都那般優雅高貴。
他是一個有極端潔癖的人……可他卻願意為她做到如此。
墨九觀察他片刻,疑惑更甚,又昂著頭問:“蕭六郎,你我兩個都這般熟悉了,其實不必再隱瞞什麼的。就算你告訴我,你真的是為了千字引,為了墨家的武器圖譜,我也能夠理解……而且,說不定看在你為我治腳的份上,還會幫你哩?”
蕭乾面孔一冷,將沾上敷料的手絹裹了裹,丟在角落,“你便這般想的?”
墨九微微綻出一個笑容,眼兒一眯,“若不然你犯不著對我好啊?雖然有云雨蠱,可我這腳傷也死不了人,依你的性子,是斷斷不肯這麼親自操勞的……嗯,除了千字引,我想不出其他理由。”
“墨九,你不做刑獄官真是可惜了。”他低頭喚著她的名字,聲音突地放低,以至聲線裡添了一絲曖昧,“可本座……最厭煩被人猜度。”
他離她太近,彼此呼吸可聞,加上他情緒的突然變冷,墨九心裡突突著,身子不由往後一退。
可她剛往床上一躲,就被蕭乾掌住了肩膀。
他盯著她,表情涼似秋風,“又想趁機倒在榻上?”
想到昨日的曖昧,墨九耳朵熱了一下,看看背後的床榻,怒視他扼住她肩膀的手:“分明是你想推倒我……”
“啊——”她話未說完,就倒在了榻上,
當然不是她主動倒的,而是他掌心加力,將她推在榻上的。
墨九怔了怔,“哇哇”叫著,以為他馬上就要“床咚”報復的時候,他卻將散亂在床上的那件黑袍子蓋在她身上,連帶將她那隻受傷的腳也蓋住,然後直起身子,居高臨下地冷睨著她:“雲雨蠱有感應。你痛,我也痛。我只為自己。”
說罷他像被人踩了尾巴似的——當然,這是墨九自己以為的。實則上,他是邁著優雅安靜的腳步邁出牢室的,一眼都沒有回頭瞅她,那模樣兒拒人於千里之外,好像與先前為她溫柔治療的人,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墨九氣得好半晌才從榻上跳下來,對著他的背影吼。
“見鬼的,這什麼人吶。”
這時季夜長日短,蕭乾從皇城司獄出來,天色已有些昏暗。
他沒有再去別處逗留,直接去了金瑞殿配殿的暖閣。
一路上碰見他的人,都用古怪的目光看著他。
就這一會兒工夫,很多人都已經曉得了他的去向。這些人不僅奇怪他對謝忱攻訐的事情這麼淡定,更奇怪的是這樣風雨欲來的關鍵時候,他居然有閒心去為他那個“紅臉嫂子”治腳。
金瑞殿的配殿佈置不若大殿上那樣莊重肅穆,顯得更為家居日常。此時外間氣溫低了,暖閣裡通亮的燈火,便有了一層格外的暖意。可等蕭乾接到通報入內,卻無端感受出一股子殺氣。
除了至化帝與謝忱之外,還有幾個權臣在場。
看他進來,眾人停止說話,殿內登時鴉雀無聲。
大家都靜靜看著他,目光似有期待,又似疑惑,都在等待一個結果。
蕭乾並不看旁人,神色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