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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節骨眼兒正是好戰機。二是隆冬漸去,春回大地,草木復甦,以騎兵為主的珒人,可以有足夠的草料養馬。
一個歷史的轉折,就這樣來臨。
此戰在眾人的意料之內,也在意料之外。
適逢南榮國喪,珒人野心不死,自然會趁機南下,然而,西越等國,竟也想趁著這一股東風分一杯羹,在南榮以西的邊境上蠢蠢欲動。
許久不經戰事的南榮朝廷,兵備疲軟,文臣惶惶,武將孱弱,可有敵來犯,卻不得不應戰。三月二十,在眾臣第三次“勸進”之後,迫於與珒國戰役的壓力,宋熹在金瑞殿接受了眾臣朝賀,並於次日卯時祭天祭祖,宣告四海,曉諭臣民,繼皇帝大位,改元景昌。
同時,太子妃謝氏青嬗正位中宮,賜金冊金寶,母儀天下,為南榮新後,謝貴妃母憑子貴,敕封皇太后,其餘先帝嬪妃,皆各有安置。
一朝天子一朝臣,眾位有“從龍之功”的大臣,也都各有各的封賞,此不贅述。戰事在即,一切繁雜的事務皆從簡,登基第二日,宋熹升金瑞殿,舉行大典,受群臣表賀,同時頒詔舉兵抗珒,主帥為至化朝時的天下兵馬大元帥、樞密使蕭乾。
金瑞殿裡,眾臣對此皆無異議。
完顏修乃珒國皇子,天下有名的重將,此番二十萬大軍南下,勢在必得,不可小覷,南榮可堪與之一戰的人,只有蕭乾。而宋熹初登大寶,除了信任蕭乾之外,也別無他途。
開戰之前,蕭乾請旨派人前往瞭解敵情,為免腹背受敵,也與宋熹按事先商議的那般,令人即速北上聯絡北勐,準備給珒人一個反圍攻,直搗珒國腹心。
對於與北勐聯盟,朝中老臣有人反對。
在他們看來,北勐與珒人並無不同。
一個是豺狼,一個是虎豹。聯絡豺狼趕走虎豹,走一個來一個而已,實不可取。尤其謝氏一干舊黨對蕭乾聯勐抗珒心底存疑。當夜,幾個心腹舊臣特地前往御書房面見宋熹,暗示他謹慎為之。
蕭乾的勢力已滲入南榮軍政各處,此番開戰在即,雖不得不重用於他,但若是對他掉以輕心,難免養虎為患,尾大不掉。
老臣的憂心自有道理,但宋熹的決斷卻很堅持。
他不僅信任蕭乾,還授予他在軍政大事上的臨機獨斷之權。
這對於一個新近上位,羽翼未豐的皇帝來說,這簡直就是作死的行為,好些謝氏舊臣都惶恐不已,生恐他小兒視短,著了蕭乾的道兒。然而宋熹卻力排眾議,堵了他們的話頭。
在他看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用兵之前先疑將,才是大忌。
“就算豺狼之後有虎豹,也得先趕走豺狼。”
幾個舊臣只能嘆氣,“陛下,不可不防吶。”
宋熹溫聲一笑,“一致攘外,不必內鬥。珒人圖謀我南榮久已,不除之早晚成患。而蕭乾若有異心……早與晚,並無分別。”
這樣輕率而為的新帝,與老臣們心底想的不一樣。
幾個人面面相覷一眼,難免憂心忡忡,“珒人遠,蕭乾近,如今陛下尚可掣肘於他……卻授予他如此大權,若有一天無法掣肘於他了,又當如何?”
“無法掣肘。”宋熹輕聲一笑,像自言自語般小聲道:“至高無上的皇權,或許會令世上嚮往不已,但於蕭乾而言……也許還有凌駕於皇權之上的東西,讓他不得不受其掣肘。”
“陛下……”
“下去吧!”
宋熹不耐的擺了擺人,幾個老臣憐他這些日子都沒有好好休息,不再多言,嘆氣下去了,可心裡頭卻被他此番舉動沒有半分信心……
一個人擁有軍政大事臨機獨斷之權,那可堪比皇帝啊!
御書房內,宋熹沉默著望著燈火。
“若你要,拿人來換,又有何不可?”
——
對南榮人來說,這是極不平常的一年。局勢如火如荼,戰爭的陰影也籠罩著這一片廣袤富饒的大地。私底下人心惶惶,各家各戶各有不安,有人收拾財產家當準備找更為安生的地方,有人靜靜等候戰爭的來臨,也有喜歡議論時政的人,亢奮難眠。
午夜。
樞密府使燈火未滅。
蕭乾身著輕袍,正在屋中壘起的沙盤前看山河地勢,一個頭戴斗笠的人影卻慢慢靠近書房,腳步匆匆,打破了書房外走廊的沉寂。
“站住!什麼人?”
值夜的薛昉低喝一聲,那人影抬手朝他做了個手勢,腳步不停繼續往書房走去。薛昉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