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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吸一口涼氣,墨九不得不相信謠傳了。
阿依古長公主確實很愛她這個兒子。
這樣奢侈的金帳,哪裡像一個巫師的居所?他這派頭,恐怕比哈拉和林的王室宗親們的宮殿都有過之而無不及吧?不過,當母親的人大概都這樣,覺得虧欠了孩子,就恨不得把他失去的母家,都給補上。
這麼一想,她又想通了。
沒有與蘇赫對視,她垂下頭,領著墨妄等人施禮。
“草民等恭賀世子生辰——”
一番禮畢,她將一個金線繡好的荷包放在托盤裡,讓侍者呈了上去,態度誠懇地對蘇赫世子道:“得悉世子生辰,草民夜不能寐,苦苦思之,恐禮輕意薄,辱及世子尊榮……再三考慮後,特地用一夜的時間,繡了這個荷包獻上,望世子笑納,莫嫌粗糙。”
這番話說得好生動聽。
墨妄眉頭顫了顫,把頭低得更低了。
若不是知道這個荷包是方姬然托墨靈兒帶給她的,他一定會被她感動……
好在,蘇赫世子顯然是不知情的。
他低頭看一眼立在殿中的墨九,又看一眼荷包,一言不發地抬了抬手。
“貴客,請入席。”
幾個字,淡淡的,涼涼的,細聽,竟無情緒。
墨九心裡“咯噔”一下,對這個世子又添幾分好奇。
一個從小被巫師帶大的孩子,長在陰山腳下,從沒有見過世面,怎會有這等尊貴氣度,又能將情緒這樣收放自如?
太不符合邏輯了!
被侍者引入矮几後方,她盤腿而坐,忍不住偷偷去觀察他。
只可惜,蘇赫高居上位,從她坐的側面望去,除了那一張冷厲又恐怖的薩滿巫師的面具,什麼也看不見。
一番寒暄,金帳裡的人越來越多,更加熱鬧起來。
鋪好的氈毯上,一左一右,擺有兩排矮几,矮几上擺滿了牛羊肉、馬奶酒、甚至還有漠北草原罕見的水果,以及糧食釀的水酒……
這樣的招待規模,估計是北勐的國賓級別。
墨九與墨妄交換了個眼角,默契的緘默了。
陰山地區的人,受漢文化的影響較深。墨九發現,不僅嘎查村的牧民大多會說幾句漢語,從蘇赫世子到入席的達官貴人,幾乎也都會聽會說,雖然音調聽上去有點兒蹩腳搞笑,但絲毫不影響彼此的交流。
人多,嘴就雜。
墨九不喜歡這樣的應酬。
尤其在不知蘇赫世子目的的情況下。
一個人自顧自喝著水,她緊挨墨妄,一切應對都由著他去處理,自個兒只負責觀察蘇赫。很快,她就發現了一個更為驚人的事實——這些達官貴人們對蘇赫的尊敬,完全不像對待一個普通的世子。
他們敬獻的禮物,無一不是價值連城。
他們的一言一行,無不顧及他的臉色。
……說句不好聽的,這樣的待遇比皇子高階多了。
可蘇赫一個從小離家的世子,到底憑的是什麼?
念及此,她好奇得心尖兒都是疑問,情不自禁地偏過頭去看蕭長嗣。
他是以墨九夫婿的身份來的,與墨妄一左一右坐在她的身側。可這貨今兒也是奇怪,從進入金帳開始,就一言不發,從頭到尾不插半句話,完全沒有半點存在感,儼然是一個宴上的吃瓜群眾。加上那一頂大氈帽往頭上一扣,半邊臉沒了,什麼表情都看不清,與上座的蘇赫倒有幾分異曲同工之處——兩個人都不要臉。
“老蕭。”
壓著嗓子,她低低喚了一聲。
“嗯。”蕭長嗣聲音也低,似從鼻間哼出。
“你就沒什麼想說的?”
對金帳里正在發生的事兒,墨九突然想聽聽他的看法。
畢竟很多時間,老蕭還是有些獨到見解的人。
“嗯。”他很老實,“沒有。”
“……”這談話還能繼續嗎?
墨九皺眉,不友好地衝他翻個白眼兒。
“你說他到底叫我們來做什麼?”
“赴宴啦!”這貨回答得理所當然。
“可這宴,與我們有什麼關係?他若有誠心,何不單獨請我們過來?沒了這些人在,說話不是方便許多?”
“嗯。”蕭長嗣又是淺淺地應,“一會兒他會單獨留你說話的。”
墨九往席上的蘇赫世子瞄了一眼,撇了撇嘴,表示不相信他。
“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