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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可生得確實是美!
……好像比他膚色還要白皙,五官還要精緻?
孃的!宋驁越想越來氣,暗自在心底咒罵一聲,卻不知在罵誰。
這個時候,他的幾個侍衛已經追趕了上來,看到眼前情形,不知所措地向宋驁請安。宋嬤嬤也拘謹地看著她,不停為彭欣解釋,說她“身子不好,不耐耽擱”云云……
如此,他終是收起了要好好收拾這娘們兒的念頭,冷冷一哼,把她從門檻上抱到馬車裡,拿了一個軟墊讓她靠著,又不解氣的在她臉頰上狠狠一捏。
觸手的臉,幾乎沒有半點肉感,讓人憐惜不已。
他目光微微一眯,低頭盯住彭欣,低聲問:“咱兒子呢?”
微昂頭,彭欣迎上他灼熱的眸子,心窩忽地一熱。
不為旁的,只為這一句“咱兒子。”
十月懷胎之苦,一朝分娩之痛,只有真正經歷過的婦人才曉得箇中銷魂的滋味兒……沒見到宋驁之前,若說她無半分怨氣,那是假的。
她是個正常的婦人,生了這個男人的孩子,也希望能在孩子的事情上得到他的寬慰與憐愛。可那些怨氣、鬱結、辛酸、難受,竟然就因為他這一句“咱兒子”而煙消雲散。
不爭氣!
她手心圈成拳頭,暗暗在心底罵自己一聲,冷著臉瞥他:“汴京府局勢不定,天氣又冷,我把他留在興隆山,讓奶孃照看著。”
輕“哦”一聲,宋驁的表情明顯有些失望。
可他沒有追問,也沒有責怪她不帶孩兒來讓自己看一眼。彭欣說的都是事情,汴京這個地方確實不適應安頓他們的孩兒。尤其就姓薛那個小子從興隆山回來後的描述來看,他兒子呆在那裡,吃不了虧。
幽幽一嘆,他看了看馬車邊上的擊西。
“啟程吧!還有幾十里路要趕哩。”
——
天上的風雪森寒依舊,並未因為地上人的喜怒哀樂有任何變化。回去大營的路上,宋驁騎馬走在外面,沒有與彭欣說話。
雖然他對彭欣與擊西之間的關係,其實沒有真正的疑惑,可莫名其妙的,明知他們是清白的,他還是不舒服。
那種奇怪的滋味兒,他從未體驗過。
不像生氣,不像憤怨,就是胸口堵得發悶。
一行人上路,見小王爺悶悶不樂,不聲不響,其餘人感應到他的不愉快,紛紛緘默不語。這樣強烈的冷空氣,一直持續到回到南榮大營。
大營門口,旌旗在寒風中翻飛。
一天一夜未出帳篷的墨九親自披了件大風氅,戴著風雪帽,把自己裹得像個粽子似的站在那裡迎接彭欣。得到玫兒的訊息,她便起床準備,等了這些時候,方才看見馬車駛過來,墨九亢奮不已,嘴裡大叫著彭欣的名字,飛也似的衝馬車奔了過去。
可宋驁不准她撩馬車簾子。
理由是外面天冷,為免冷著彭欣。
墨九嗤之,想著彭欣半路逗留的原因,肯定是身子不舒服,也就不再堅持,小跑著隨了馬車一直進入營房。
在他們還沒有到之前,墨九已經吩咐人為彭欣搭建了帳篷。馬車一停下,墨九就親自把彭欣迎下了馬車,扶著她的胳膊往帳篷去。
路上,墨九興致勃勃,談性很濃,嘴裡的話一直未停。而彭欣只偶爾咳嗽幾聲,微笑相應,卻很少與她搭話。
夜晚的光線不好,墨九心知彭欣性子冷傲,雖然發現她有一點兒生病,卻沒有想到她會病得這樣厲害。直到一群人入了帳篷,在侍衛點燃的油燈之下,她才終於察覺到了彭欣異於常人的臉色。
“彭欣,你這是……出什麼事了?”
墨九驚訝的低問著,見彭欣微垂著頭,略微動了動嘴皮就止了聲,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她眉頭一蹙,揮手便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包括宋驁。
宋小王爺當然是不情願離開的。於是他據理力爭,試圖讓墨九找準自己的位置,也讓墨九知道她沒有資格攆他,畢竟他才是彭欣的男人,兩個人連兒子都生了。
可沒有吵幾句,宋驁就敗下陣來。
墨九說:“你想做彭欣的男人,也得有名分吧?有三媒六聘嗎?有婚書嗎?去!小王爺,至少我與她是朋友,而你和她,什麼都不是好不好?”
當然墨九說什麼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彭欣淡淡看他一眼,也說了一句。
“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我是來找墨九的,你走吧。”
宋驁很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