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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開始,看到她對個人衛生的“隨意”,蕭乾大多數時候只是蹙著眉頭一本正經地教訓一下。後來,他大抵實在受不住她的懶惰了,索性自己動手,恨鐵不成鋼地把她扯過來,該洗哪裡洗那裡。墨九也是一個不要臉皮的貨,有人伺候,就繼續邋遢下去,等著他來替自己收拾。
時間一長,他習慣了,她也習慣了。
於是,蕭六郎活生生多了一個爺。
而墨九也成功把自己修煉成了爺。
想到那些過往,墨九好不容易才忽略掉胸口難受的悶堵,將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慢慢綻開一個笑容。
“蕭六郎,你說你這個人吧,看著挺涼薄無情的,怎麼卻肯這樣慣我?既然慣了,那不應當負責到底麼?我已經依賴慣了你,你如果死了,誰幫我洗頭,誰幫我收拾?誰能在我憤怒的時候微笑安慰,誰又能讓我真正的信任,讓我相信他永遠都不會害我?”
看她嘟著嘴巴數落,一臉玩笑的樣子,蕭乾眉梢揚了揚,情緒也鬆快起來。他摟著她往後靠了靠,將後背抵在堅硬冰冷的牆上,掌心輕緩地順著她的頭髮。
“傻瓜!你還會遇到更好的人……”
墨九雙眼晶亮,眸底卻有一絲濃郁。
“可他們都不是你。”
“阿九……”蕭乾喉嚨一梗,幾不成言。
“蕭六郎,你不知道嗎?剛好的時間出現,剛好的契合了彼此的生命,剛好在有勇氣去愛的時候,就愛上了,剛好在想找個人一起的時候就在一起了……那麼,他出現過,從此就再也無法替代。”
他靜靜看她,不語。
墨九唇角牽開,一字一字補充。
“任何人,都不行。”
往常,兩個人從來不喜歡說太過肉麻的話,偶爾還會夾槍帶棒的互諷幾句,尤其是墨九,她最受不了那種山盟海誓的文藝範兒小矯情,甚至也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世界真有什麼狗屁的愛情,自己真的會非哪個男人不可,離開了他就不能活……
可實事是,有些人,真的會滲入生命。
一點一滴,慢慢滲透。
在她猝不及防的時候,已然成了生命共同體。
有了他,才能完整。
離了他,就像要將血肉從身體剝離,活生生的撕扯……
她眼圈泛著紅,臉上帶著笑,樣子乖順,卻滿眼桀驁,像是硬要逼他說出一點什麼計劃來,或者像往常一樣胸有成竹地讓她相信,那什麼“處斬蕭氏一族”的事兒,全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只不過是他下的一步小棋。
可她盼許久,蕭乾到底什麼也沒有說。
他淺嘆一聲,摟緊她,失笑不已。
“我還以為阿九應當高興才是?你不是最討厭我對你管束過多,什麼事都要替你安排,從來不肯尊重你的意見,又霸道、又不講理,甚至從來不肯讓你參與那些事情麼?沒有了我,從此再也沒有人管束你了,你想做什麼,就可以做什麼……大抵,這便是你一直想要的自由,真正的自由吧?”
墨九喉嚨梗得難受,竟不說出話來。
沒有錯,她很喜歡自由。
他說的那些,也都曾經是她對蕭六郎的埋怨。
兩個人相處的時候,確實有很多不盡如人意的地方。
甚至無數次,她為了得到自主權,不惜與他抗爭。
可這一刻,她真的什麼都不想要了。
……只要他活著,什麼就好。
哪怕天天吵架,爭得面紅耳赤,也想要他在身邊。
“怎麼哭了?”他拭了拭她的眼圈兒,笑著哄道:“阿九是最堅強的姑娘,我記得你不喜歡哭的。”
墨九吸了吸鼻子,終於忍不住,淚水決堤。
可她沒有哭出聲音,卻是掛著淚笑拍他的手,說了一句討厭。
“誰讓你煽情來著?好像真就要死了似的。坐好,我替你梳頭。”
她帶著一種莫名的怨懟,再次把蕭乾扳轉過來,背對自己,然後半跪在他身後的稻草上,抓扯住他一縷頭髮,不滿地用力一拉。
想來是痛了,蕭乾蹙了蹙眉,卻任由她撒氣,沒有吭聲。
見狀,墨九哼一聲,不由放鬆了力道。
拿著梳子,她勾起他一縷頭髮,梳了梳,又移到他的額角,慢慢梳起。
“蕭六郎,我這個人是不是沾點兒傻氣?性格不好,脾氣不好,仔細想想,好像……真沒有幾個數得上好的地方。以後,我慢慢改,等我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