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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他成就姻緣的可能性也不大。既然如此,她不調教自家男人,也不管教小妾,甚至對生育之事都不大上心,這分明就在得過且過,那就是還想著蕭六郎……可就算為了得到蕭六郎,她也不該這樣頹廢,任由命運宰割吧?
“哎喲我這脾氣,人家配不配種,與我何干?”她拍了拍頭,說服自己不揹人情債,就把溫靜姝的事丟到了腦後,興致勃勃和藍姑姑在府中游蕩。
她先去老太太那裡問了個安,順了一包喜糖,被攆了出來。又去大夫人董氏那兒道了個吉祥,順了一根甘蔗,再次把看見柱形物就頭暈的大夫人氣得倒在了榻上,然後才愉快地躲入女客們居住的院外大樹上,啃著甘蔗聽了半個時辰自己的八卦,夜幕便沉了。
回去小院的路上,剛走過湖畔荷池,她就攆藍姑姑。
“姑姑,你先回吧,我想自個走走。”
“不行。”藍姑姑當定了跟屁蟲,“留你一個人,我不踏實。”
“可你踏實了,我就踏實不了嘛。”墨九瞪她,“我要過單身party。”
“啪什麼啪?”藍姑姑臉上的褶皺又多了。
墨九望天,用憂傷的語氣嘆道:“明日我就要嫁為人婦,今晚是做姑娘的最後一天,我想單獨走走,思考一下人生和理想。”
藍姑姑:“……”
她不願意,可最終還是拗不過墨九。
墨九為人其實很隨和,雖然瘋魔了一點,但在藍姑姑看來,她是一個很好伺候的主子,不會隨便發火,更不會打罵下人,比她見過的所有主子都好……可就是有一點,只要墨九決定的事兒,九頭人都拉不回來。
入了秋的夜晚,有些涼。
墨九走在籠罩了一陣薄霧的湖畔,看夜下張燈結綵的蕭府,別有一番滋味兒。
當然,她不是來憂鬱的,而是路過這裡時,發現荷池中飄著一葉蓬舟。舟就靠在荷池岸邊不遠的四角涼亭下,隨波光漣漪,有一種與世隔絕的幽靜。
當然,她也不是來看風景的,而是舟裡有馥郁的酒香與肉香飄出來,勾了她的饞蟲。
為了不氣死藍姑姑,她這才做了一個偉大的決定——先把她支開了。
“喂,船上偷吃的人下來,我已經發現你了。”
站在涼亭上,她探頭朝舟上低吼。然後,目光落在了舟頭的一個人身上。
那人背對著她,看不清容貌,一頭長及腰間的頭髮綢緞似的,披散在身後,白衣翩躚,像一隻月下的鬼魅,帶著一種奇詭般的色彩,讓墨九不由深吸一口氣。
“是男是女?”
那人慢條斯理,抬袖飲一口,一點點回頭,聲音有醉意,“姑娘在喊我?”
墨九看清楚了,是一個男人。約摸二十七八的年紀,身量挺拔頎長。也許基於此處美輪美奐的景緻,她雖然看不清楚他的五官,卻從他回頭一瞥中感受到一種與眾不同的威儀。那是一種長期居於高位養成的行為習慣,似乎天生自帶的尊貴光芒,哪怕她在亭子上,他在水中央,卻如同他在俯視她。
國公府裡什麼時候有這樣一號人?
墨九看看天邊遠月,又看看薄霧蓬舟,問道:“你是人是鬼?”
他靜了一瞬,划著木漿將蓬舟靠岸,“是人是鬼,皆是有緣,姑娘可是要同飲一杯?”
墨九先前以為是府裡哪個廚娘或下人偷偷藏了東西,躲在這裡吃獨食,這才想分一杯羹,卻沒想到會是一個陌生男人。
她戒備地稍退一步,半眯著眼觀察他整潔華貴的衣裳,覺著他不像雞鳴狗盜之輩,略略放心地吸了吸鼻子,“你吃的什麼酒?”
他一字一頓,聲音低沉,“梨、觴。”
這個酒名有點格調,但墨九沒有聽過。
她又問:“你吃的什麼肉?好香。”
他輕輕一笑,“桂花肉。”
這個菜名墨九倒有聽過,但從來沒有吃過。
她點點頭,吸一口香氣,“先說清楚,我吃了你的,可不會嘴短。”
他一愣,遂又笑道:“以食會友,乃人間美事,何來嘴短一說?”
“以食會友,說得好。”墨九是個徹頭徹尾的吃貨,對吃有一種天生的執著,幾乎把吃當成了身為人類可以享受的一種至高快感。可大晚上的,她和一個陌生男人喝酒吃肉,好像也不妥當昂?她不由又有猶豫,可那人卻悠然道:“桂花肉是臨安名菜,楚州可吃不到這樣正宗的。梨觴還有一個名字,叫蕭氏家釀,尋常人也吃不到。”
墨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