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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時候,跳起來就把下面的花生紅棗桂圓給拂到地上。
“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如花婆想哭,“姑娘,這可都是吉物,是為子孫延續,早生貴子……”
墨九把手枕在頸後,美美嘆口氣,“那你先去問問蕭大郎,尚能戰否?”
如花婆一怔,臉怪異的抽搐著,半聲都吭不出來。墨九眉心一蹙,語重心長地勸她,“年紀大了,就別學人家扮嫩。看你臉上掉的麵粉,可嗆死我了。”
“咳!如花嬸子,別與她一般計較。”好歹這是大媒,哪有新娘剛入洞房,就把媒婆氣走的道理?藍姑姑拿過喜被,想為墨九蓋上,順便堵住她的嘴。可墨九卻陡然睜開眼睛,突兀道:“先前喜堂上那孩子,怎樣了?”
她自己也才十五歲,非得叫與她差不多年紀的人是孩子,藍姑姑服氣了,“姑娘就別操這份心了。薛侍統是個好人,由他帶下去,想來吃不了什麼苦頭。”
說到這裡,藍姑姑一嘆,“唉,那孩子也怪可憐的,小小年紀得了這樣的怪病,瘋瘋癲癲,與你一個樣子。”
“別扯我好不?”墨九瞪眼,“你看我是瘋子?”
藍姑姑反問:“你覺得自己不瘋?”
墨九半眯下眼,正經點頭:“……瘋。”
說真話沒有人信,說假話藍姑姑馬上就信了。她鬆口氣,直道姑娘有了覺悟,看來也沒有那麼瘋。爾後,她又延伸道:“那小郎剛入喜堂的時候,似乎也沒那麼瘋。”
“他當然不瘋。”墨九哭笑不得,不好把蕭六郎作怪的事說給她,只暗自搖了搖頭,想到竹樓裡那個與她隔了一層帳幔見過面的男人,好奇地道:“蕭大郎都病成那副德性了,還有心思去勾搭姑娘,始亂終棄,可算得上色界狂魔,相當不易了!”
藍姑姑都不樂意瞅她了,頭低低垂下,“姑娘,嘴下留人。”
墨九撇了撇嘴,老氣橫秋地嘆氣,“不曉得是他負了人家姑娘在先,還是臥病在先……”
這個事藍姑姑不知,如花婆卻清楚。
這廝是個好事的,做了這個媒,幾乎把蕭府八輩祖宗都搞明白了。她道:那蕭大郎打小身子骨就弱,一年吃藥的時間比不吃藥還多。但他小時候不是這般,除了病怏怏的,與旁人的生活也沒多大區別。認真說來,他犯癔症也不過三年左右,當時若非六郎及時出手,恐就沒得性命了。
“也就是說,他三年前也是可以始亂終棄的?”墨九恍然大悟,點點頭,“這樣說來,那小子的話,八成是真的了……莫非蕭大郎也是受了情傷,才變成今日這般的?”
她完全就是好奇,根本就沒有把蕭大郎當自家夫婿的覺悟,興致勃勃談論著他與別家姑娘的情事,半點感受都沒有。
如花婆搖頭,藍姑姑望天。
墨九考慮一瞬,默默翻個身,把被子拉高,“也不曉得今晚洞房,蕭六郎會不會代行?”
如花婆繼續搖頭,藍姑姑還在望天。
墨九偷偷望一眼案桌上的糕餅與酒樽,似有遺憾般幽幽一嘆:“那合巹酒,若有梨觴般美味就好了。”
說到此,她想到什麼似的,把用細繩拴在脖子上的板指拿出來瞧了瞧,“這麼貴重的東西,都肯輕易給人,那傢伙是喝醉了吧?我若真去臨安,拿這個找他,豈不是肉包子打狗?”
呵呵一聲,她把它塞入脖子,“……想得美,我的了。”
看見自家姑娘一個人在那裡自言自語地發傻,藍姑姑回望一眼如花婆,頗為無奈,如花婆可憐巴巴的抿著唇,卻不敢做半個動作來回應她——她怕臉上擦的粉會掉。
沉默一會,看墨九真就這樣睡了,如花婆有些忍不住嘴碎,“大少夫人,你就不準備準備嗎?”
墨九眼也不睜,回問:“準備啥?”
如花婆道:“萬一大爺過來洞房……”
墨九微微一怔,騰地從床上坐起來,愣愣看著如花婆,好像這才想到這種事也是有可能發生的,一個人考慮好久,下床就匆匆找鞋子。
“走,姑姑,我們回小院。”
藍姑姑快瘋了,按住她的手,阻止道:“你回去做什麼?”
墨九望著她,平靜地道:“我上次在蕭六郎那裡順的藥,你放哪兒了?”
藍姑姑:“你要做什麼?”
墨九眉毛微揚,努嘴望了望合巹酒盞,“他若敢亂來,我就毒死他呀?”
“嗚!”藍姑姑死的心都有了,趴在喜被上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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