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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態,在他看來,帶兵出擊草原這種事,只有沈溪做得出來。
自太祖太宗後,大明勢力逐漸退出草原,鮮有出動出擊者,只有沈溪縱橫馳騁,在草原建立不朽功業,奠定現在北疆相對穩定的局面。
沈溪道:“以在下看來,西北這場仗打不起來。”
李鐩驚訝地問道:“難道陛下準備那麼久,不是為了一舉平定草原?”
沈溪搖頭:“草原上現在沒有那個部族等著陛下去平定,各部自顧不暇,哪裡有工夫跟大明開戰?出兵草原最大的問題不是來自於草原部族的抵抗,而是對於環境的不熟悉,以及天災人禍……陛下不能出關塞,否則可能會有亂子。”
“哦。”
李鐩好像明白什麼,點頭道,“如此說來,其實都是杞人憂天,或許陛下從開始不過是為了整頓邊防,並非為了出兵。”
沈溪笑了笑:“那也未必,你認為在下說的這些情況,陛下真的都清楚嗎?”
李鐩對於沈溪這種似是而非的態度大為不解,但他又知道很多事追問也是徒勞,沈溪不可能把詳細情況跟他說明,有些事就算說了他也不明白。
沈溪道:“草原目前的境況,其實一年前我便已上奏,但陛下仍舊我行我素,幾番往宣府,現在更是在那邊建立行宮,長久不回京師,長此以往,就算陛下自己也知出兵意義不大,但架不住下面人挑唆,以及時局推進。若是再有草原部族不識相,跑到邊關來虛晃幾槍,添上一把火,陛下也隨時有可能領兵出塞。”
“真是……不知該怎麼說了。”
李鐩對此非常擔憂,他發愁的不是這場戰事該不該打的問題,而是覺得有這樣的皇帝,大明很難維持現有的平靜。
沈溪微微搖頭,苦笑道:“陛下決定之事,臣子很難干涉,只能多番上奏,陳述利害,在陛下面前多發出一些不同的聲音,或許陛下能聽進去,否則……只有一種聲音,陛下可能真要出兵了。”
……
……
在西北問題上,朱厚照絲毫沒有求助沈溪的意思。
兩個月下來,朱厚照仍舊在折騰,但有一點他穩若泰山,就是朝中主要官員上,包括司禮監,他都沒做出人員更迭。
在這期間有人提出請辭,比如說多番請辭的蕭敬,到了六月初仍舊穩坐司禮監掌印之位不動彈。
不過在這期間發生一件事,就是朱厚照把守皇陵的張苑調回京城,卻沒委派任何差事,只是讓其在京城閒住,許多人覺得朱厚照又有啟用張苑的打算。
返京後,張苑幾次求見沈溪不得,六月初三這天干脆賴在沈溪小院所在的衚衕口不走,侍衛知道張苑是什麼人,沒有驅趕,沈溪出來時張苑想攔截,沈溪卻沒給他機會,被侍衛帶離。
“這老小子,以為自己是誰?”
朱鴻幾次跟沈溪通稟張苑的情況,神色間有些不耐煩。
沈溪道:“那位到底是前司禮監掌印,到現在依然被陛下惦記之人,跟他說話要小心點兒。”
“老爺,說來也奇怪,他就在這弄巷口等,不去府上……您若是不住在這裡,他豈非沒有任何機會?”朱鴻奇怪地說道。
在朱鴻看來,死皮賴臉堵沈溪,去沈家府門前才是最好選擇,還能把事情鬧開,逼迫沈溪出面。
他卻不知,張苑沒法去沈家,因為沈家很多人認識他,只有朱鴻這樣後進入沈家的人才不認識。
“管他呢。”
沈溪隨口道,“他願意等就讓他等下去,他的差事不是由我來委派,陛下讓他回京城,那就讓他耐心等候陛下的訊息。若他問你,你便這麼跟他回覆。”
“大人,他說想跟您商量要緊事,表情嚴肅,您真不見?”朱鴻想到張苑此前拿出那副嚇唬人的姿態,不由問道。
沈溪搖頭:“再大的事,我也犯不著跟他見面,京城內現在是多事之秋,蕭公公可能隨時都會退下來,他鬧這一出不就是想讓我幫他?若他有本事,直接去宣府求見陛下,而不是在這裡當跳樑小醜,讓世人知道他那點花花腸子!”
……
……
皇帝不在京師,沒法舉行朝議,但大臣間必要的商議還是有的。
梁儲為內閣首輔,雖非京師主持政務之人,也擁有極高的話語權,六月初六這天,梁儲召集六部官員舉行會議,地點定在大明門外。
梁儲很有心思,他知道現在皇帝不在京城,若是貿然於私密場合會見官員,必定惹來非議,便把地點選在皇宮外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