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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時,晨風從虛掩的窗戶吹拂進來,躺在床上的少年狠狠打了個哆嗦。他伸出手在席邊摸索一番,最後迷迷糊糊地爬了起來。
“……先生算卦嗎?”
徐福還沒清醒,嘴裡還含糊地說著專業臺詞。
又是一陣風,徐福被颳得一個激靈,瞬間睜開雙眼,困頓瞬間就消失了,一雙黑眸恢復了清明<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只是徐福的臉色不大好看,嘴角微抿,看上去冷冰冰的。
在秦國混吃混喝什麼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秦王真變態,竟然要求官員朝七晚五地上班。七點啊!這個天氣,天都還未大亮呢。前兩天徐福還能憑藉著一時興味,早早起床。現在要想從被子裡鑽出來,徐福都倍覺艱難。
好在他自制力十分強,雖然心中不爽快,該起時還是要起的。
洗漱過後,徐福摸到院兒裡的廚房去,拿走了兩個饅頭,雖然難吃,但不用花錢嘛。就著溫熱的水吃下去,徐福又來到了奉常寺。
而今天奉常寺大廳裡卻缺了兩個人。
邱機不見身影很正常,徐福猜測他應該是有了什麼躁鬱症之類的,短期內是好不起來了,這樣的人平時看著跟個好人似的,現在一爆發那才叫厲害。但那個油頭粉面的小子竟然也不見了?
難道是他前一天裝神弄鬼地留在那裡的竹簡,被他們看見了?而他們在看見之後對他升起了敬畏之心?
正小小沾沾自喜的徐福卻沒想過,自己那虛弱無力的手腕,費了勁兒刻出來的秦國文字,長得實在太難看,原本應該有的神秘氣息,頓時就被打了個對摺。
徐福跨過門檻,其他人幾乎都已經到齊了。
“小子,邱機和王柳是不是都你下手害的?”其中一人站起來,直衝衝地到了徐福的面前,開口也絲毫不客氣。
王柳又怎麼了?徐福暗自嘀咕。他心中再不解,面上也不會顯露半分,徐福懶懶一掀眼皮,姿態頗有幾分高傲,“大家都是同僚,何必往我身上隨便加罪名?要指責我,也要拿出證據來。”
臉著地男也跟著站了起來,他看著徐福的目光又是厭恨又是提防,大約是臉上的表情太過糾結,徐福總覺得他那張摔得微腫的臉,看上去更醜了。
“你還狡辯?之前可是你說邱機會遭遇大禍?現在邱機臥病家中,難道不是你的錯嗎?”
徐福驚詫地打量了對方几眼,那目光滿滿的都透著一個味道:你傻嗎?
徐福從沒見過邏輯這麼混亂的人,這樣的人哪怕是去當個江湖神棍,肯定都騙不了三歲小孩兒和八十歲老太太。
“難道你們忘記了我是做什麼的嗎?”徐福不動聲色地摩挲著手指。他越是不疾不徐,就越是顯得他神秘莫測。
男人心中一派心驚肉跳不提,但他本能地拒絕去相信徐福會有這樣大的本事。一個年紀輕輕毫無背景的少年,就算是厲害,難道還能比王柳厲害嗎?
一定是誤打誤撞!
懷著這種思維的男人,就企圖將邱機遭禍的鍋蓋在徐福的背上。
“王柳是怎麼了?”徐福出聲問。
男人臉上神色頓時更加憤慨,“昨日柳去尋你,後來卻……”說到這裡,男人的神色就變得十分五顏六色了,像是想到了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
徐福出於好心提醒了他一句,“下次要來找我麻煩,請一定準備好證據,你要是不善口舌,記得找個比你更會說的人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男人完全沒注意到,他原本要來質問徐福的主動權,此刻已經輕鬆被握在徐福手中了。
這種程度的渣渣,在他面前,簡直是吊打好嗎?
一點挑戰性也沒有好嗎!
因為敵人的腦殘,徐福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他慢悠悠地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問:“怎麼?今個兒沒有人盯著我幹活兒了嗎?”
男人氣勢洶洶本來要吼他,但他很快又住了嘴,而其他人也是一臉諱莫如深的表情,竟然都不再提要看著徐福去掃廁所的事兒了。
這風向變得可有些快啊。徐福驚訝不已。他給邱機下批語是想趁機一手震住這些同僚,但他預想中的反響不可能會有這樣大才對。難道在王柳的身上也發生了什麼事,被他們直接聯想到了自己的身上?自己又背了個鍋啊,但是一點也不覺得生氣呢是怎麼回事?
徐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