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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福和鄭妃幾乎是同時驚了一跳,一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徐福有一種在背後說人壞話,然後被人抓了個現行的羞恥感。而輪到鄭妃這裡就是結結實實的驚悚了,她不知道嬴政方才聽見了多少,她身體僵直地坐在那裡,動也不敢動,甚至忘記了按照規矩,她應當起身迎接王上的。
嬴政走近來,面色冷然,看不出是喜是怒。
但他僅僅只是站在徐福的身側,就已經令人生畏了。
“不是有話要與寡人說嗎?如今寡人在此,為何反倒閉口不言了?”嬴政低頭看向鄭妃,鄭妃這才驚覺自己失了儀態,忙站起身來,訥訥道:“王上……”
事關男人尊嚴,不管今日鄭妃說與不說,秦始皇定然會心中積火。
“初時,寡人以為,鄭妃的願望乃是希望扶蘇將來能擔大任。如今瞧來,鄭妃的願望並不是如此啊……”難得見到一向冷靜聰慧的鄭妃,做出這副模樣來,嬴政心中不快更甚,不由得將聲音壓得更為低沉。
徐福心下一動,他方才什麼都聽見了?
鄭妃的身子微微戰慄,她忍不住咬了咬唇。
瞧上去方寸大亂的模樣,越發將她的心思暴露無遺。
嬴政的耐心消耗殆盡,面色一冷,沉聲問道:“那個人是誰?鄭妃不願留於王宮,多年隱忍不發,卻唯獨此時才急於離去。那人是什麼時候進了宮中,與鄭妃見了一面嗎?”話到此處,嬴政的聲音已經十分冰冷了。
那人敢出入秦王宮,是將秦王宮當做擺設了嗎?
嬴政不能忍受這樣的挑釁。
果然是什麼都聽見了。徐福心中輕嘆一聲,出聲道:“那人是尉繚?”徐福在王宮之中也就見了他這個陌生人,何況當時他與尉繚撞見時,鄭妃走來,尉繚就匆匆離開。
無論怎麼瞧都太過巧合了些。
鄭妃連忙搖頭,“不是。”
大約是她心中明瞭瞞也瞞不住了,這才逐漸冷靜了下來,但她如今的口吻已經是坐實了她心屬別的男人。徐福都不由得為她捏了一把汗<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嬴政比徐福要敏銳多了,他緊緊盯著鄭妃的面容,冷聲道:“不是尉繚,那也必然是尉繚認識的人。近來王宮之中,光明正大出入的便只有他。若是另有其人,那寡人少不得要追究一番,鄭妃與那人有何謀劃了。”能悄無聲息地進入秦王宮,置嬴政的安危於何處?
不管對方是出於什麼目的,都已經冒犯到嬴政了,而避免危險的最好方式,就是直接剁了那人。
鄭妃臉色微微一白,“啪”的一聲,跪了下去。
聲音沉得徐福聽在耳中都覺得有些疼。
“王上。”鄭妃咬了咬唇,狠下心,托出實話來,“確有此人,但並非尉繚,而是尉繚所識之人,昔日我曾見過尉繚,不料於宮中碰見,一眼便認出了他……我這才……忍不住生出妄想來。”
鄭妃的神色實在不像是在撒謊。
“來人,去將尉繚傳來。”嬴政面上冰寒未退,轉頭高聲將宮人叫了進來,扶蘇忐忑不安地將頭伸進來,想要看清殿內發生了什麼事。他見宮人面色發白、行色匆匆,心頓時便沉了下去,他抬腳想要進殿,卻被內侍攔住了。
內侍微微一笑,“扶蘇公子此時還是不要進去為好。”
扶蘇心中不詳的預感更甚,但他又不敢強吵著要進去,若是惹怒嬴政,局面只會更加糟糕。
徐福往扶蘇的方向瞥了一眼。
這還是頭一次,徐福看見扶蘇對著自己露出了求救的目光。
徐福遞給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後便將頭轉了回去,靜靜等待那尉繚的到來。而徐福這時也驟然反應過來,尉繚應當便是那與他“同門”的師兄,正牌的鬼谷弟子。
原來他早就與他費心要躲開的人見上面了!
徐福心中驚訝不已,卻沒能看見扶蘇臉上露出更為擔憂的神色來。
徐福哪裡會想到,自己常年偽裝成冷漠的眼神,難以轉變成安撫的味道,於是他剛才自以為是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實際上卻是個十分冷漠的眼神,扶蘇看了一眼,心就頓時涼了。
被派出去的內侍,終於將尉繚領了過來。
尉繚神色冷漠,大步跨進殿來,他朝嬴政簡單行了禮,然後直起身子,便看見了嬴政兩側的徐福及鄭妃,尉繚不由得皺了皺眉,問道:“王上喚我前來可是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