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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福不知道之前尉繚到底給了老太卜多大的刺激,如今老太卜竟然待他如此耐心和氣,完全不符合他腦子裡的構想,這也就罷了,老太卜竟然還覺得他是個溫和好學上進低調的人。
天知道有些詞一輩子也跟他扯不上關係。
實在扛不住老太卜寄予厚望的目光,徐福點頭,為這番交談畫上了總結的句號。
“今日多謝老太卜一番肺腑之言,徐福銘記於心。”徐福不是年輕氣盛的小子,他可不會在衝動之下,說什麼一定不辜負老太卜的期望。承諾是不能亂給的,要是胡亂給錯了,那就是活生生給自己立一個flag,之後總要被打臉的。
老太卜沒能聽到想要的話,面上一閃而過失望之色,不過徐福話都說到這裡了,他也只能命人將徐福送出塔去。
待到徐福出去之後,老太卜望著他的背影,嘆了聲,“還是年輕了些,說話竟是這樣老實,外表瞧上去那樣靈氣一個孩子,卻不知半分討巧……”
徐福若是聽見那老太卜所言,一定覺得冤死了。
他老實?
那這世上也難尋幾個不老實的人了。
老太卜的住處不是誰都能進去的,徐福一出來,秦王寢宮中的宮人便立即迎了上來,個個目光焦灼地看著他,問道:“徐典事無事吧?”
“無事。”看他們擔心的模樣,估計是對上次尉繚與老太卜槓起來,心有餘悸了。
徐福回去之後不久,嬴政便也回到寢宮中了。
“王上選了我做主持蜡祭的人?”徐福當即便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嬴政點了點頭,揮開衣角,在桌案前跽坐下來,他抬起頭看著徐福,口氣淡然,道:“有一日,你睡得迷糊時,對寡人道,你想做國師。”
徐福回想了一下,好像……好像是說過這話。
當時他好像乍然從夢中醒來,那瞬間還格外的清醒。
徐福突然覺得口舌有些發乾,他不自覺地嚥了咽口水,嬴政真的將他那一刻的話放在心上了?這是準備……為他鋪路?
蜡祭在秦國的重要性之大,不管是去年他參加時的感受也好,還是今年老太卜對他千萬囑咐也好,都能看出一二來。秦國百姓們或許不知奉常寺為何物,太卜署為何物,但他們定然知曉主持蜡祭的人是誰。若是在蜡祭上露了臉,自然就會讓百姓們記住,得了民心,受了百姓的擁戴,有了這樣的基礎,日後要做國師,那還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嗎?
這樣一條通天之路,就簡簡單單被鋪在了他的腳邊<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當初他選擇走嬴政這道後門,似乎是選對了?
徐福也揮開衣角,在嬴政身邊坐下,道:“王上,今日老太卜叫我過去了一趟。”
嬴政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小小地表達了一番,對“王上”這個稱呼的不滿。“老太卜喚你去了?他可有為難你?”嬴政頓了頓,道:“老太卜本身厲害,也有幾分氣傲,若是說話令你不快了,你也勿要放在心上。他年紀大了,總會退下這個位置的。”
看來所有人都以為那老太卜會欺負他?
但他又不是什麼好欺負的人!
徐福無奈搖頭,“老太卜並未說令我不快的話,反倒是……”
“反倒是什麼?”
“他似乎樂於見到我去接替蜡祭主持的位置,對我好生說了一番鼓勵的話,順便再告訴我,若是搞砸了蜡祭,那可就是大麻煩了。”徐福口氣又輕又淡,全然沒將老太卜的話放在心上。不是他不認真,而是他沒必要杞人憂天。若是時時刻刻惦念著不要搞砸,那才容易搞砸呢。
嬴政皺了皺眉,對於老太卜這番帶有壓力的話有些不滿。不過他還是為徐福解答了心中的疑惑,“蜡祭曾是老太卜一力負責,後來呂不韋選了奉常寺的田太祝接替老太卜的位置,老太卜便對那田太祝心生不滿了。若沒有田太祝,他便不至於早早從位置上退下來,手中一干權力也跟著丟失了。此時你又要接替田太祝……”
嬴政說到一半,徐福便悟了。
大約就是那麼個意思,“敵人的敵人,就是我的朋友”。
徐福頓覺,這些人心思彎彎繞,自己有時還真看不透。
嬴政笑道:“如此也好,之後便無人能阻你的腳步了。”
也算是一種幸運了。徐福暗自感嘆了一聲。
蜡祭過後,他離國師之路又更近一步了。徐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