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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從夢中驚醒,他都有所感,只是冬夜寒冷,徐福也懶得掙扎著爬起來罷了。那時他還將疑問埋於心中,想著秦始皇怎麼做夢做得如此頻繁?也不知做的是怎樣驚恐的夢。而昨夜,徐福也終於體會到那種苦楚了。
瑰麗又顛倒的夢境,色.欲糾纏。
真是太可怕了。
無所畏懼的徐福終於理解了為何秦始皇每次驚醒過來,都那麼痛苦了,渾身不由自主,欲.望被支配的感覺真是太糟糕了。
徐福想著想著便面如菜色。
廳中其餘人只當他還在為竹簡失竊一事生氣,竟是氣勢冷凝到這種程度,眾人都不自覺地連走路都變得小心了起來。
唯獨一人膽大,徑直走到了徐福面前來,微微躬腰問道:“徐太卜,不知王上選定了哪一日為吉日?”
徐福抬眼斜睨了他一眼,因為心情不愉,他的聲音也平白冷了不少,“二十一日。”
面前的人正是與他打賭之人,原本徐福還記不住他的名字,不過蘇邑留意此人之後,便在徐福耳邊提起了他的名字。
他叫趙毅,家中與秦國王室有些淵源,不過這個淵源太過久遠,趙毅也很難在秦王跟前得到青睞,靠著祖宗庇廕,他入了奉常寺,對於王柳之流甚為不屑,面對徐福,他心中又極為不服。王柳一倒,徐福正得意。所以在蜡祭之前,趙毅便迫不及待地跳出來了。
趙毅生得也算勉強能稱作好相貌,他臉上的表情原本是極平淡的,只是在聽見徐福口中吐出這四字之後,趙毅沒能壓住臉上的神色變化,登時就閃過了不忿之色。
他不甘心。那日王柳在廳中言辭激烈地與徐福對抗時,他將王柳的話都聽入了耳中。王柳言語間暗指徐福顏色過人,以此換得秦王寵愛。趙毅上心過後,便愈想愈覺得是如此,不然以徐福年紀之輕,本領之弱,又怎能在背景不明的情況下,坐上太卜令的位置呢?照他看來,所依仗的不過是秦王寵愛罷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如今再看這個結果,趙毅頓覺一定是徐福背後動了手腳,或者秦王因徐福之故,連他的竹簡看也沒看一眼,便定下了日期。
徐福目光冷颼颼地打量著趙毅,他不急不緩,聲音冷然地問道:“趙太卜似乎知道我選的吉日是何時?”
趙毅迎上徐福的目光,笑道:“二一非我所選,自然是徐太卜所選了。”
徐福收回了目光,不再言語。
如今趙毅的可能性最大,不管是從對奉常寺的熟悉程度,還是與看守人的關係,又或是作案動機上。但趙毅藏得真好,至少徐福沒能從他身上發現什麼不對勁。
問到結果,趙毅便轉身離去了,等他一轉過去,臉色便立刻沉了沉,心中的自然是對這個結果有所不滿的。
其餘人也早料到了這一幕,心中只當看個笑話。
從王柳一事,他們便知要對付徐福不易了,怎麼偏偏還有人不自量力呢?
趙毅所選為二九日,與徐福相隔的時日並不長,一般人或許會覺得,時日如此接近,焉能辨出個誰好誰壞來?但在吉日測算之法上,莫說是不同的兩天了,哪怕是緊挨著的兩個時辰,吉與兇都可能是截然相反的。
若是徐福知道趙毅心中所想,一定忍不住大笑。
就這樣的水平,也敢與他相比?
徐福在這個時代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他所學全是匯聚古人之精華,雖然有些方法與技巧已經漸漸遺失在歷史長河中,但不可否認的是,在他那個時代,卜卦、求籤、相面等等諸多算命的方式,已經進化到一個先進的地步了。
就好比他人只用龜甲占卜,他們如何測吉日呢?將這一月,每一天都拿來求一求禍福吉凶,便可知這一日究竟能否得用。速度自然慢了不少,稍有不慎,還容易出差錯。
龜甲占卜這玩意兒本來就是少時靈,多時不靈。
再有靈氣的東西,你求得多了,那靈氣也就被消磨了。
徐福自有卜算吉日之法,他瘋了才用龜甲來占卜。所以那日看似他在用龜甲占卜,實際只是在心中默默測算罷了。他很快便排除了不少凶日,之後再從吉日之中挑選最為合適的日子,既快捷,又穩妥。誰輸誰贏,從那時起基本已經奠定。
這時有人送來了祭祀大禮服,乃是被選中的太卜、太史及太祝在蜡祭上所穿的衣袍,其中以太祝的祭祀服最為精緻莊重。
自然又引來一番或豔羨或妒忌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