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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哭得正慘,誰也不敢上前來將胡亥抱走。徐福只能找個藉口,讓胡亥先撒手了。
“去抱一抱扶蘇,與他說話,將他叫醒。”徐福低聲道。等說完,徐福又覺得自己實在太高看胡亥的心智了,他年紀這樣小,能完整理解自己話裡的意思麼?
胡亥卻鬆開腿轉而抓住徐福的衣襬,跟著徐福一起走到了床榻邊,然後胡亥費力地拱起屁股,趴在床榻邊上往前拱了兩下,硬生生湊到了扶蘇跟前去。
徐福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兒,胡亥年幼,恐怕是很容易被傳染上的,若是不小心……
徐福正思考著呢,胡亥就已經湊到扶蘇臉頰邊上,吐氣,噴氣。
徐福真有點擔心,等扶蘇好不容易醒來之後,一摸臉,一手溼。
因為胡亥鬆開了手,於是張嘴一叫,“哥哥……嗚……嗝……”原本徐福和嬴政心頭都罩著一層陰雲,卻被他這樣曲折的哭的方式給弄得莫名生出了些喜感來。
也不知道扶蘇是不是實在受不了,旁邊擱著一個人.肉.制熱機加自動噴泉,以及音調山路十八彎的專業哭喪小崽子了。
他睜開了雙眼,將胡亥的腦袋往旁邊推了推。
“父王……”
“嗚嗚……哥哥……”胡亥淚眼朦朧地撲了上去,矮墩的身子直接壓在了扶蘇的臉上。
扶蘇:……
胡亥哭著哭著,還在扶蘇的頭上打了個嗝,胡亥牙還沒長好呢,那一哭,就是淚水混合著口水。
扶蘇強忍著把人給掀飛的衝動,努力忽視掉自己頭髮可能會被降個雨的悲催感。
徐福真擔心胡亥把扶蘇的臉給擠變形了,馬上快步上前,拎住了胡亥的領口,但是提了一下,沒能提起來。徐福不得不認識到,自己還是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自己,根本不能像蒹葭那樣,輕輕鬆鬆拎人。
嬴政從背後伸出手來,幾乎將徐福圈在了自己的懷裡,他伸手將胡亥提了起來,胡亥哭的打嗝,他抬起手揉了揉鼻子,然後眯了眯眼經,“啊……噗嗤——”這才是結結實實地呸了扶蘇一臉。
扶蘇被這麼一噴,還陡然清醒了不少。
“父王。”他的聲音這次倒是清晰有力了些了。
宮女一臉慘不忍賭地忙上前,為扶蘇擦了擦臉。
胡亥大約也知道自己幹了壞事,忙捂住了嘴,乖乖地被嬴政拎在手裡,動也不動,一雙眼烏溜溜地盯著扶蘇。
扶蘇輕咳一聲,“父王,還是將胡亥送走吧。”
嬴政把胡亥放下來。
胡亥咕咚就摔了個大馬趴下去,臉著地,屁股拱起,口齒不清地說:“不……肘……”
扶蘇嘴角抽了抽,只能暫時將這個特別熊的幼弟拋到腦後去,對嬴政道:“父王,我是不是染上疫病了?”扶蘇小臉煞白,但是目光卻十分的沉穩,倒是很像嬴政平日裡的風采。
嬴政沉默幾秒,毫不隱瞞地應道:“是。”
宮人們都低下了頭,頓覺揪心不已。
長公子扶蘇,頗受王上看重,若是出了事……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而且那麼小的年紀……怎麼能被疫病給毀了呢……
扶蘇反倒是豁達地笑了笑,道:“父王和老師無須擔心我,幼時扶蘇體弱,便也吃過不少藥,有好多時候都是睡在床榻上養病的。如今區區疫病,扶蘇身為父王的長子,又豈能這樣輕易便被打倒呢?”
這番話若是平常說出來,肯定顯得有些肉麻,但此時說出來,再合適不過。
嬴政臉上陰沉之色散去,他溫和地笑著拍了拍扶蘇的頭,“好,不愧是寡人的兒子!”
見扶蘇並沒有露出意志消沉的一面,徐福就放心了,他將目光落到了胡亥的身上,胡亥還死死地扒在地面上,看上去還真不像是嬴政的兒子。徐福將胡亥從地面上抱了起來,胡亥睜著一雙哭得微微紅腫的眼,往徐福的胸前湊,徐福伸手將他的頭擋住了,一邊出聲問道:“扶蘇公子近日可是接觸了什麼汙穢之物?”
“汙穢之物?”扶蘇不解。
“比如汙水,鼠類屍體等等……”
扶蘇突然間面色慘白,甚至看上去像是要作嘔了一樣,“……老師,那日,我、我在花園中,遇見了一內侍,將宮中養著的魚,扒骨去鱗,還一身血汙的埋進了花園裡。場面實在噁心,因被我無意撞見,那內侍倉皇不已,竟然撞到我的身上。後來我、我便命人將他拖出去打死了。”
打死一個小小內侍,嬴政自然不會覺得自己兒子多麼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