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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一口一個熊義公子,那是全往熊義心窩子上扎。
什麼熊義公子?如今他流落趙國,還要同信陵君與趙王虛以委蛇。那聲尊稱,早就離他遠去了。出身高貴,卻淪落至此,一再被人提起,那可不是在扎心窩嗎?
“李信。”熊義咬著牙叫了一聲他的名字,遂冷笑道:“如今我與信陵君和魏王提供了多少東西?你與我相比,自也是可以捨棄的,就算我真要看著你死,又能如何?死的是你,繼續活的逍遙的,是我。”
李信卻並不生氣,他瞥了熊義一眼,驟然間氣焰消了下去,李信無奈地笑道:“好,誰讓我的性命捏在你的手裡呢?不願便罷了。”
徐福:“…………”
李信身上的氣勢撤去,整個人的表現又顯得有些痞氣。
徐福頓時想到了初見李信的時候,他站在巷子裡,隨性地拎著冷水往自己身上澆,模樣粗獷野性。不過後來徐福見他沉默冷酷的時候多了,便隱約有些忘記他當初的樣子了。見到李信現在又露出近似的模樣來,徐福頓時就敏銳地感覺到,李信根本就不是個會輕易認輸的人,熊義選擇從他身上入手,想要壓著他,恐怕最後的結果只會是李信將他整得焦頭爛額。
徐福深深地看了一眼李信。
熊義臉色黑沉,命人送走了李信。
李信一走,熊義的目光便不可避免地又落回到了徐福的身上,“方才驚到你了吧?那人太過無狀,竟是將你當做舞姬之流,趙姑娘怎麼是這些人能比的?”熊義溫和地笑了笑,“這時也不大適合出去了,不如我便陪趙姑娘在這園子裡走走吧?”
其實天色還早著,但熊義突然改變了想法,徐福也弄不明白他想做什麼,便只有這樣看下去,看熊義究竟會做什麼。
熊義說完,便還當真同徐福在園子裡走了起來。
徐福哪有這樣的閒情逸致?他走在園子裡,思緒卻早就不知道飛到何處去了。
熊義本還想在徐福跟前再展露一次溫雅風度,奈何等他說完一長串的話,一轉頭卻見徐福根本沒搭理他。
她似乎在想別的事情,因而面色冷淡。那一瞬間,熊義心頭的怒火差點又燃了起來,不過轉瞬就消失了個一乾二淨。他就該是這個模樣的……曾經他待自己不就是這樣嗎?從未將自己放在心上過,態度不冷不熱。熊義臉上的表情發生了變化。由怒轉喜。
徐福越看越覺得熊義如今的腦子不大對勁。
他在自己的面前竟然這樣情緒化,而且是情緒轉變非常之大,令人咋舌。
不過換做如今的熊義,徐福不得不說,自己的確是猜不到他在想什麼了,難道這是熊義隱藏真實情緒偽裝自己的新手段?
這園子修得不錯,但在徐福眼中,是遠遠不能和咸陽宮比的。
若說景緻,再美也美不過咸陽啊!
原本對他國風情有著濃厚興致的徐福,這個時候反倒是詭異地淡了許多。徐福的思維滯了滯,唔,難道是我對秦國也有了什麼愛國情懷?
“趙姑娘覺得無趣?”徐福走神走得實在太明顯了,熊義也實在是無法忽略了,為了繼續討好對方,他不得不絞盡腦汁,又與徐福提出了好幾個建議。但實際上對於徐福來說,做什麼事不重要,重要的是和什麼人去做。很顯然,他並不想和熊義做任何事,所以哪怕熊義說得再好聽,徐福也不會有半點動心。只可惜熊義並未意識到這點,不僅如此,他甚至還更為徐福的冷漠而著迷。
折騰來折騰去,天色漸漸的便晚了。
有下人前來請熊義,約莫是有什麼事需要他出面,熊義將徐福一人留在了園子裡。
徐福皺了皺眉,熊義不會是將自己一個人故意擱在這裡,凍自己一下,再餓自己一下,或者再讓蚊子啃一下吧?
不過很快徐福就發現是自己想多了,他在園子裡站了沒一會兒,就有下人過來了。他們忍不住打量徐福的面容,但又不敢瞧得太過分,於是顯得行為舉止有些怪異。
他們請徐福先去廳中用了晚飯。
沒有熊義,這頓晚飯徐福用得還算舒心。天色已經越發地晚了,徐福從桌案前站起了身,因為還是不敢開口的緣故,徐福指了指府門口的方向,下人會意,但那下人笑了笑,卻道:“姑娘先在府中等一等吧,主子還未回來呢……”
徐福哪裡想等熊義回來。
今天熊義熱臉貼冷屁股,一廂情願地做了那麼久,他就不信熊義還能忍下去。就算熊義能忍,他也不能忍啊。跟如今的熊義打交道,就彷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