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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遊所謂的幫忙,是要翻出古籍,查詢資料,還要自己翻找藥材,若是不小心遞錯了,姜遊就會磨著牙,森森地看著他。
也只有在這個時候,姜遊的氣場才會在無形中陡然強大起來。
徐福心虛之下賣力不少。他也知道在這種時候是萬萬不能出錯的,若是不慎害得別人丟了命,那時他該如何自處?徐福集中注意力,哪怕是許多草藥並不認識,他也硬扛著快速翻典籍,然後迅速辨認。這樣一來二去的,他倒是被迫著硬生生地記下了古籍上的內容。轉眼間,再往屋外看去,竟然已經是入夜時分了。
也不知是什麼時辰了。
徐福衝門外候著的內侍招了招手,內侍面上一喜,趕緊進來了,“徐奉常可是好了?”
徐福這一回過神來,才覺得自己快餓暈了,也幸虧他的胃沒有直接鬧脾氣,當著這麼人就咕嘰起來。
“怎麼都不進來叫我?”
內侍委屈道:“王上那頭都來人催了好幾次了,但是奉常正在忙著,奴婢們也不敢隨意打攪啊。”
徐福怔了怔,他剛才有那樣入迷嗎?
“那我與師兄說一聲,這便先回去了。”早日做出解決疫病的藥來固然重要,但他也不能因此而耽誤了休息的時間,徐福實在不想再來一次,有侍醫對著他微笑,說:您精氣虧。
內侍樂呵呵地笑著應了,心裡暗自抹了把汗。
這要是再不把人帶回去,他們肯定得被王上給一腳踹飛了。
“師兄,我先離開了。”徐福走過去與姜遊說了一聲,姜遊卻壓根沒抬頭。徐福又叫了幾聲,這才知道方才為什麼內侍也叫不應他了。徐福只能無奈先轉身往外走了,等他走到門邊的時候,姜遊就跟突然清醒過來似的,指著他的屁股,大吼一聲,“師弟,你成精了?”
你特麼才成精了呢?
徐福黑著臉回頭,順著他的目光低下頭,然後一把扯下了背後衣袍上黏著的東西。
長長的……布條兒?
徐福疑惑地發現,這布條看上去依舊眼熟,但是模樣比之從前又有了大變化。它變長了。
就像是有靈性的活物一樣,自己在不斷的長大……徐福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腦子裡頓時冒出了無數個恐怖故事來。他裝作若無其事地將那布條塞進袖子裡,“師兄你忙得久了,眼花了,可要多注意休息。”
姜遊定睛再看,的確是空無一物。姜遊嘆了口氣,笑道:“許是累了吧,多謝師弟關心我。”說完姜遊還露出了感動的神色來。
倒是宮中其他人驚異不已。
原本他們只以為姜遊是王上特地請來的能人異士,但此時聽他光明正大地稱呼徐福為師弟……那不就說明,這人也與國尉出自同門,這位也是來自鬼谷?頓時眾人看著他的目光就變了,並且暗暗告誡自己,一定不要隨意得罪了他。
徐福走出了屋子,跨過一道拱門,然後沿著小路走了出去,不一會兒便走在了寬闊的大道上。
天邊的月亮投射出清冷的光,夜晚有些清冷,徐福將手攏進袖子裡,卻感覺到那布條兒似乎在晃動,他捏了捏布條兒,還是軟趴趴的,並沒有什麼奇特的手感。
真奇怪。
等回到寢宮之後,那引路的內侍已經自覺地退了下去。嬴政坐在燭光下,還在翻看著手中的竹簡,聽見腳步聲,他頭也不抬,道:“阿福,你可知此次秦國有何處未曾遭難?”
“還有地方不曾遭難?”徐福有些驚訝。他以為秦國當真是全國都陷入了旱災的困境之中,如今突然聽嬴政這樣說,自然是驚異不已。若是有地方未曾遭難,那麼這個地方,會不會成為眾人覬覦之所呢?所有人都恨不得躲避到那個地方去?徐福很清楚,一個地方是不可能承載太多人的,若是承載太多,只會讓這塊淨土也迅速消亡下去。
“你曾去過的。”嬴政低聲道。
徐福敏銳地注意到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笑意。
也不過是電光石火間,徐福腦子裡很快就湧出了兩個字,“蜀郡?”
嬴政點頭,“正是。”
徐福臉上的神色也不自覺地輕鬆了許多,或許連他自己都未曾發覺,他在嬴政的跟前,神色已經不總是那樣緊繃了。
“如此看來,都江堰的修建是不僅無錯,反倒是大大有功的。”
“是。”嬴政不再掩飾臉上的喜色,“寡人也未曾想到,李冰能為都江堰做出如此之大的貢獻,在秦國上下都如此危難之際,只有都江堰還能過著正常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