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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他們這些年輕更輕,卻皺紋更深的人,如何是好?
徐福又一次上完課後,頂著眾人的目光走了出去。
尉繚站在門外,見徐福出來,臉上的表情登時溫和了不少。
“君房近來可好?”嬴政時時將徐福帶在身旁,尉繚要單獨尋個時間見徐福一面,倒也是不易。
他看著徐福的時候,眼神裡充滿了驚歎。
師弟長大了,如今也是能收弟子的人了。
“很好。”徐福慢半拍地反應過來,“君房”是自己的字。
“近來天氣多變化,你要多加註意身體,勿要過分操勞反而累病了自己,你的身體可從小便不大好。”現在尉繚都還能想起之前那日,在小朝上徐福那紅得過分的臉色。
“嗯。”尉繚最後一句話,倒是勾起了徐福心中的好奇,他一邊與尉繚往外走,一邊問道:“師兄,從前我與王上感情如何?”
尉繚倒是想說上兩句嬴政的壞話,但是理智將他及時拉住了。
他可不想再像過去那樣,費盡辛苦才在徐福這裡,找回了點昔日情誼。如今尉繚已經銘記於心,秦王是萬不能胡亂抹黑的。
於是他選擇了說實話。
“秦王待你著實不錯。”但是尉繚並不擅長誇嬴政,於是擠了半天,便只擠出來了這樣一句話。
徐福本也只是隨口問問,見尉繚如此說,也就不再多問了。
只是他心底隱隱存疑。
他總覺得,好像在某個記憶深處,嬴政不該是這樣對他的。
尉繚陪同著徐福出去,身邊還站了虎視眈眈的侍從。
等一出去,又撞見嬴政那張臉,尉繚登時更心酸了。這秦王還能不能留些時間給他了?時時刻刻都緊跟著師弟,實在叫人不知該怒還是該喜!
等徐福跟著嬴政上了馬車後,站在奉常寺門口的尉繚,陡然聽見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庶長如今已與王上成了家,你不便不必時時憂心他了。”
尉繚悵然若失地嘆了口氣,“也是,如此,我也該是成家的時候了。”若是這般時時惦念著師弟,心底豈不是更加苦悶?
這回輪到他身後的蒙恬悵然若失了。
蒙恬:“……”我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這國尉是如何從徐庶長與王上的關係,聯想到他也該成家上面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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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政二十一年,王賁領了嬴政的命令,欲率軍攻魏。不過在去往攻打魏國的路上之前,王賁先來到了王宮。
與王賁同行之的還有他的父親王翦。
王翦年紀大了,但他那一身氣勢,和利落的腿腳,依舊沒有什麼改變。
只是徐福曾經給出的圖紙,造出了輪椅來,於是王翦進王宮的時候,坐的便是那輪椅,他往輪椅上歪歪一坐,徐福乍然見之,簡直不敢想象,王翦將軍為何變成了這般模樣,像是病了許久似的。
嬴政捏了捏徐福的手心,心中不悅地低聲道:“他是裝的。”
裝的?
為何要裝?徐福並不能理解。
不過很快,王翦先開口了,徐福這才明白了王翦為何要作此舉動。
“王翦自上次受傷,便一直疼痛纏身。如今年邁,恐不能再領軍,還請王上應允我辭去身上官職,回到家鄉,安心養病,以待百年。”
嬴政面色微寒,“寡人也早已說過,請王翦將軍不要再提此話。”
“如今朝中年輕輩出,他們日後定然也能成為王翦這樣的人。王翦已年老,壯志已不在,哪裡還能率軍打仗呢?若是用這些年輕的將軍,定然能為王上打下更多的城池。”王翦倒是絲毫不動搖。他靠在那輪椅上,瞧上去真像是重病一般,若是一般人見了,哪裡還捨得繼續用他。
嬴政抿了抿唇,不再看王翦。
他知曉王翦打的什麼主意。
王翦並非捨不得丟下名利之人,他心胸寬大,一心只忠於秦國,他這一生不知為秦國打下了多少城池,令多少敵人聽見他的名字便嚇得慌亂逃竄。王翦便是秦國軍中的神話。但也正是這些名頭都壓在了他的頭上,王翦才希望知足而退。
在該離開的時候,便應該毫不拖泥帶水地離開。
王翦不僅顧慮於,自己到了晚年,或許會遭遇卸磨殺驢,他同樣還顧慮,自己的存在,會阻擋後代子孫的前進,他的退去,是為了他們更向前進。
這些王翦思考得很清楚,而嬴政也很清楚。
嬴政轉頭看向了王賁,道:“準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