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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模樣長得極為醜陋,口眼歪斜,臉上遍佈膿瘡。風吹過的時候,他頭上罩著的面巾徹底飛遠了,徐福立即便聞見了一股臭味兒。
這對於徐福來說,簡直是莫大的折磨!
見徐福面容冰冷,眉頭緊皺,男子便斜著眼看了過來,登時更顯一臉兇相。徐福好歹上輩子見過不少怪異的人,因而噁心過那個勁兒之後,便也覺得還好了。他若是心靈稍微脆弱上一些,恐怕就給嚇暈過去了。
男子衝著他咧嘴一笑,“庶長不必知道我是誰,不過一個小民,哪值得庶長知曉呢?”
徐福的心往下沉了沉。從這男子說的話,可見他是知道自己身份的,這出綁架,是有預謀的。
他出宮時縱然身邊只跟了一名侍從,但實際上暗地裡還跟了人,那些人跟脫了?沒發現異常?還是說這名男子另有幫手?
“你想做什麼?”徐福厲聲道。
雖然他知道,眼前的男子多半也不會回答他。
男子大笑一聲,揮鞭抽在馬屁股上,馬兒吃痛,當即撒足狂奔,徐福頓時被陡然加速的後坐力帶得撞回了馬車裡,頭還在車壁上磕了一下。
徐福的臉色登時就陰了下來。
他多久沒吃過這樣的苦了?
那男子又大笑了兩聲,穿過馬車傳入徐福的耳中,實在刺耳!
他細胳膊細腿,近來又頗為嗜睡,體力不足,徐福知道這時逃跑都是徒勞的。還不如省一省力氣……
徐福乾脆就靠著馬車壁休息了起來,時不時他會往窗外瞥上一眼,盡力將能記住的路過的地方特徵,統統記下來。不過他的精力實在沒能支撐多久,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徐福就閉上眼,又再度入睡了。
徐福這一覺睡得幾乎不分日月,醒來後,馬車已經停住了。
他舒展了一下痠軟的四肢,起身撩起車簾,入目的便是低垂的夜幕,還有零星點綴著的星子。
很明顯,他們今晚是住野外。
“醒了?”男子抱著一捆柴大步走了過來,另一隻手,還拎著野鳥。徐福看了一眼他背後的山林,影影綽綽,像是潛伏著無數兇獸。荒郊野嶺,就他和這個男人,徐福本能地不願再多看黑夜一眼,心情大約就跟深海恐懼症患者差不多。
他收起目光,然後撐著馬車壁下了車。
男子扔了個袍子給他,徐福伸手去接,卻被袍子直接籠在了頭上。
這樣實在太失氣度!徐福黑了黑臉,將那袍子拽拉下來,就聽男子道:“夜深寒氣重,若是凍壞庶長,我這等小人可是賠不起的。”
徐福冷漠地瞥了他一眼,將袍子攏得緊了些。
那袍子應當是新買的,聞起來倒是沒別的異味,全然不似男子身上的味道。
徐福鬆了一口氣。雖然在這樣的環境下,他也沒什麼可挑剔的,但是從心裡來講,他也並不想穿別人的衣服。幸好……
裹著袍子坐在點燃的火堆旁,夜晚的寒意立即便被驅散了。
男子將那小鳥迅速拔了毛,再剝掉皮,掏空內臟,清洗乾淨,欲架在火上烤。徐福光是看著都覺得難吃,他忍不住道:“就這樣烤?”
男子斜睨了他一眼,“不如此,還待如何?”
徐福說著從胸前掏出了佐料,“試試這個?”裡面有花椒,還有變異種辣椒,還有其它稀奇古怪的調料……這還得歸功於徐福已經拿他們當整人必備的玩意兒來看待了,不然的話,徐福根本不會將它們和龜甲放在一起。
男子接過那個絹布小包,面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庶長確實不一樣,拿出來的玩意兒,竟是我等從未見過的。說吧,庶長吃飯還有什麼講究?我能滿足的,就滿足了。”
男子面容實在生得太駭人了,露出笑容來,都給人以猙獰的感覺,光看臉不聲音的,恐怕還以為男子是在威脅徐福。
“將裡面的小包取出來,均勻塗抹在食物之上,過一會兒後再置於火上烤。”徐福根本不理會他諷刺的語氣,只淡淡說完便住了嘴。
男子輕笑一聲,沒想到徐福竟是半點也不發作脾氣,他按照徐福所說,將佐料抹在其上,然後過了許久,徐福出聲道:“好了。”
男子倒也不覺得手舉得痠麻,他將野鳥串好,然後架在了火上開始烤。
這個過程當然有些漫長,徐福等得有些餓了,一時間還有點兒惆悵。若是還在王宮中,此時他要做的就是坐在桌案前,等著宮人將飯食呈上來。兩相對比,實在一個天上一個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