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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祭並非秦國獨有,韓、趙都是有的,但是今歲剛經歷了動盪,滿城上下沒一人想到這玩意兒的。聽徐福驟然說起此事,吳六愣了愣,隨即笑道:“這、這是個好事兒啊!若是庶長願意主持,那便再好不過了!早聽聞庶長在秦國時,便總是主持蜡祭,此次庶長若肯出手,那城中人心必將更為安定。”
吳六口中說的,也正是徐福的另一個目的。主持蜡祭,不僅是為了一個象徵上的意義,還是為了在他離開之前,留給這些城中的人最後一點安心。
要知道蜡祭對於古時的百姓來說,是最為盛大的祭祀活動,會為他們帶來來年的風調雨順。
說白了,就是一種精神上的寄託。
徐福動了這個念頭之後,便吩咐吳六準備了下去。
王翦帶著兵在徐福的默許下入了城,進城後,王翦便立即到府上來見徐福了。當然,王翦也只能住在這兒,除了這個府還不錯以外,其它還真沒什麼能住他的地方。
王翦大步跨進廳堂中,笑道:“庶長厲害,不費兵卒,便能將城池拿下,並能得滿城百姓、士兵推崇,庶長實在厲害。”王翦是真心在誇獎徐福。能得他誇讚的人也實在太少了些,徐福深知箇中分量,倒是難得對著王翦,露出了點兒笑意。
王翦怔了怔才回過神來,“能得見庶長面帶笑意,也著實難得了。”
徐福繞開了話題,“辛苦將軍。”
王翦笑了笑,將四周打量一番,口中都還是忍不住嘖嘖讚歎。能不稱奇嗎?蒙恬攜扶蘇將兵統統帶走,就留下那麼些人,百人都不足,卻愣是拿下了這座城,還將趙兵盡收編到了自己麾下。莫說其他人了,就算王翦自己,也不敢這麼輕易誇口,說能不費半點武力就達到這樣的結果。
若說從前王翦只是在卜筮之道上格外佩服徐福,如今他便是從頭到腳地佩服徐福了。也莫怪王上鍾情於他了。王翦自以為發現了箇中的秘密,再對徐福揚起笑容時,便是一臉意味深長了。
“今歲蜡祭,便要苦了將軍在他國度過了。”
王翦滿不在乎地笑笑,“在外打仗,這是常有的事。”
“將軍先去挑一個住處?待稍後再與王上交談?”
“好。”王翦還沒來得及坐下休息,便匆匆跟著下人走了。
王翦走了後,嬴政的身影便閃現在了廳中。他鬆垮地裹著衣袍,露出一截脖頸和鎖骨,上面還帶了點兒殷紅的印記。要問怎麼來的,那是徐福一個不小心,就啃了兩口……
徐福瞥了他一眼。幸好王翦已經先一步離去了,不然還不得被這模樣給嚇死。
哦不,王翦看見倒也還好,若是換做其他人……那他與嬴政的豔聞,肯定傳得滿天飛了。七國都會知道,他和嬴政的床.事特別激烈,一言不合就開啃……那得多丟人。
王翦安頓在府中後,日日與嬴政關起門來商議戰事,這一住,便等到了蜡祭日。
這一年的蜡祭與往年的都有所不同,對於徐福等人來說不同,對於城中的百姓、士兵,也都不同。
在異國他鄉,在極其簡陋的條件下主持蜡祭,對於徐福來說是頭一回。而對於其他百姓來說,他國的駟車庶長,屈尊降貴,給他們這些人主持蜡祭,還是在經歷大難之後,那滋味也更為複雜了。
韓國、趙國都拋棄了這座城,卻沒想到他們在秦人接手之後,還享受到了這樣的待遇。百姓、士兵們如何能不激動?
蜡祭日,吳六捧了一套拼命趕工趕出來的祭祀大禮服,送到了徐福的跟前。如今徐福和嬴政身邊都沒個宮人,倒是吳六殷勤地充當了這個角色。有個極會來事兒的人跟在身邊,好處倒是比害處更大。
吳六拎了拎禮服,就要伺候徐福穿上,嬴政目光冰冷地瞥了他一眼,“出去。”
吳六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又不敢反駁,只得立即出去了。吳六不知嬴政身份,忍不住暗中嘀咕:“真不知是什麼來頭,那一眼可真夠嚇人的……”
屋中嬴政也低聲道:“這個吳六處處殷勤,膽子不小,竟是敢來幫你穿衣。”尤其是看見吳六敢伸手去為徐福脫衣的時候,嬴政差點沒叫人將他拖出去砍了。
屋外的吳六隻覺得後背陣陣發涼,他哪裡知道,自己拍馬屁不小心拍到馬腿了,一不小心,他的小命都是要玩完的。
屋內,徐福無奈地張開雙臂,“吳六被你斥走了,那便只有勞煩秦王為我穿衣了。”
嬴政的火氣瞬間熄了,他笑了笑,從後面擁住徐福,“穿衣、脫衣之道,寡人最是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