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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徐福開口,嬴政突然伸手按下徐福的肩膀,然後大半個身子從徐福肩上越了出來,他沉聲道:“項家都遷至咸陽了?”
項梁先是點頭,隨後又搖頭,道:“家人本是遷到了吳中,但一月前家父去世,我便帶了三兩家人赴咸陽而來了。”在嬴政的跟前,項梁便顯得有幾分僵硬了,或許是他不知曉該如何見禮,畢竟身份終究是有些尷尬。
若非他到了咸陽之後,怎麼也見不到徐福,便也不會冒險來到王宮前求見。
這時徐福聞言,不免有些驚訝。
項燕還是去世了?
項梁似乎捕捉到了徐福眼中的驚訝,便坦言道:“我當初回到楚國後,父親便已經被楚王折騰得重病了,饒是如此,那楚王都欲問罪我父親,待到楚國滅了之後,父親的身體便愈加不如從前了,他在床榻上躺了大半年,終歸是去了。”項梁的臉上並什麼難過之色,想來項燕在最後的日子裡也受了不少苦,死了反倒是免受那些苦痛。
徐福都忍不住在心底為項梁點蠟了。
他被奸人謀害,不得不忍受痛苦,忍受他人奚落,年少離家不敢歸,他流浪天涯,受盡了冷眼,好不容易苦盡甘來,終於得以恢復從前的模樣,他可以回去見多年不敢見的家人了。但他與家人在一起沒多久,父親便逝去了。他這前半生,實在是有些倒黴透頂了。
嬴政見徐福久久不說話,不由得在一旁提醒道:“阿福,我們還要去瞧一瞧紅雪。”
顯然現在眼前有著更為重要的事,徐福猶豫一下,對項梁道:“你住在何處?”
項梁報了個巷子的名字。
徐福瞥見一邊的嬴政神色有些怪異,不由問道:“怎麼?此地有何不對?”
那頭項梁大大方方地道:“此地多市井地痞。”
言下之意便是,這條巷子的屋子租來極為便宜了。
好歹也曾是出自將門,怎的落到這樣地步?徐福心中有些唏噓。他對項梁的印象倒還不錯,畢竟之前那一路,是項梁護住了他,哪怕他短暫失憶,項梁倒也信守了承諾。於是徐福便喚來內侍,讓內侍拿了些財物交與項梁。項梁若是利用好了,便也是個人才。何況徐福記得,那楚霸王項羽與他便是有幾分親緣關係的,說不準還能透過項梁,將這一大隱患也解決了呢。
項梁自然不肯接。
嬴政有些不屑,認為項梁實在太過拿喬,實在恨不得直接擁著徐福便將人往裡拖。
徐福倒是極為有耐心,他淡淡道:“拿著吧,初到咸陽,你又沒有半分根基,難道要讓家人同你一起喝風嗎?過兩日,我會令人將你找進宮來,屆時再說。”
徐福如此說,那便是應允了讓他來跑腿的話了。項梁臉上閃過兩分喜色,點頭應了,忙拔腿走到一旁,好讓徐福和嬴政的馬車走過去。
安置了項梁,徐福便將他拋至腦後了,嬴政見徐福並沒有要再提起項梁的意思,臉上神色頓時便和緩了不少。嬴政本想問徐福留著項梁做什麼,但是這時都捨不得開口了。
不多時,他們的馬車低調地停在了姚賈府外。
姚賈大開府門,恭敬地迎了出來,他對嬴政的恭敬是半點也不摻假的,畢竟若是沒有嬴政,他還不知曉在何處呢,他能有今日的富貴和地位,全都來自於嬴政。
姚賈一面將人迎進去,一面細細與嬴政說起大雪的事。
徐福慣性地在府中掃了兩眼,果不其然,還真被他瞧見了韓非的身影。比起從前,韓非已經有了極大的變化。他褪去了一身孤憤,身上的疏離也漸漸減淡,他不再懷著先入為主的目光看待秦國,如今倒也願意為秦國出力了,只是他變得低調了許多。因而哪怕朝堂上再有事與他相關,他也絲毫不會露面,更不會要嬴政在朝中如何誇讚他的功績。唯有知曉他的抱負在一點點實現的時候,韓非便表現出了喜色。
徐福正猶豫著要不要去尋韓非說會兒話,便見韓非已經朝他這邊看過來了,韓非清冷的眼眸中,立時便湧現了光彩。
“國師。”韓非主動走上前來道。不過他有意避開了嬴政,也不知是如今仍舊畏懼嬴政,還是覺得見了實在尷尬。
當然,這點小毛病都已經不算什麼了。
徐福點頭應了。他知道韓非的性子有些執拗,甚至有時候比師兄尉繚還要古板,就好比這男子之事,他便有意避開,因而他才沒有如旁人那樣,稱呼徐福為“皇后”,反而是選擇了相對中規中矩的“國師”。當然這個稱呼對於徐福來說,那是極為順耳的。畢竟他早在許久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