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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
二狗子重新拿了紙筆放在矮桌上,頭也不抬地來了一句:“信不信我給人盤炕,能富三代?”
楚昊愣了一下,突然鄭重臉點了下頭。作為既得利益者,他從來沒考慮過,下人或者老百姓拿出自己的技術分享給其他人,這一點需要質疑。
就如同火炕,既然那麼好,又能救人,為什麼不大家一起用呢?阮白做這件事情做得簡直太對了。曹大人賞錢也是真大方,對一個老百姓能一下子給出一貫錢,還是足額的……
可是如果站在阮白的角度,他一開始就沒把火炕的技術看在眼裡,不然首先他就不會讓許五參與這事。別的不說,從草原回來的那些人,哪怕現在有一半還躺在床上,剩下的一半難道就不能盤炕了嗎?這些人怎麼看都比許五他們,更值得信任不是嗎?
然後,曹大人來摻了一腳。於是,事情就從阮白無私奉獻,變成了曹大人深得邊關百姓愛戴,得到百姓獻火炕之法。
接下來自然是曹大人將火炕之法獻於朝廷,然後朝廷自然對曹大人大加讚賞……想得美!
這會兒已經完全站在阮白的立場上看問題的楚昊,一掌往阮白肩頭一拍:“小白放心,小楚哥不會讓人欺負你的!”
阮白猶記得自己當時被這人戳了一指頭的痛,現在一個巴掌……他直接就覺得半身癱瘓了。
楚昊絲毫沒有施暴者的自覺,把人從厚厚的羊皮褥子裡扒拉出來,眉頭皺得死緊:“殺人不是挺狠的嘛,怎麼弱成這樣?一天到晚窩在炕上,該起來好好練練。”
阮白翻了個白眼:“殺人不要力氣?”再說,要不是逼急了,他殺人幹嘛,又不是殺人狂魔。
“啊!”楚昊恍然大悟,指著阮白,“狗急跳牆!”
特麼的好有道理,竟無言以對。阮·二狗·小白,投胎有風險,取名需謹慎。
楚昊顯然對阮白的沉默寡言已經習慣了,見他不說話也沒有滅掉談話的熱情,粗壯的胳膊往他的肩膀上一搭,順利把慢吞吞爬起來的阮白又壓得身體一歪:“我跟你說啊,你這種人,哥哥我見得多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平時連殺只雞都不敢,真上了戰場,刀子卻比誰都砍得狠。”
他平時還是敢殺雞的,真敢。決定明年沒事幹,在院子裡養一群雞,一群鴨,兩大群,天天殺。當著楚昊的面,一刀一個!一滴血都不放過,放鹽凍成血豆腐,*鴨血湯。
突然覺得肉粥不好吃,炒菜也煩。
楚昊見阮白突然皺起了眉頭,問:“想什麼呢?”
“想吃血湯。”有蛋皮絲、油豆腐、粉絲、大蒜葉的血湯!
血湯是什麼?楚昊眨巴一下眼睛,聽名字好像很兇殘:“做給我嚐嚐。”
阮白想做給自己嚐嚐,然後笨拙地挪動身體,終於離開窩了好久的暖炕,往地上一站,就覺得整個人跟麵條一樣使不上勁。
楚昊看不過眼,趕緊站起來扶住,然後數落:“讓你再躺著不起,到時候連路都要不會走。”
阮白哼都沒哼一聲,伸手就去開門,開了門就渾身一僵,轉身就要重新窩回被子裡。他知道邊關冷,冬天冷,下了雪之後更冷,但是那不是應該只是開了冷氣的程度嗎?沒人通知他房門外面就直接是冰箱啊!還是冷凍室!
就算是走出了房門,難道他們這不應該是室內嗎?如果室內已經冷成這樣了,那室外呢?南極嗎?
楚昊攔著沒讓阮白往回走,隨手抓了一件羊皮褥子,往阮白身上一裹,跟包粽子似的密密實實,就露出一個腦袋。
然後阮白試了一下,發現自己這樣就不能走路了。男人邁小碎步能看嗎?
楚昊捂著肚子一邊笑一邊跟在阮白後面,看著人一步一挪。
好不容易走到廚房的阮白,已經是目露兇光,把在裡面忙活的幾個姑娘小夥都嚇了一跳。
“老爺,您怎麼下地了?”
“老爺,外面可冷,趕緊回屋去。”
“老爺,大夫說了您得好好養著,可不能再凍著了。”
楚昊見眾人七嘴八舌,只是微微阻擋幾個靠過來的人,守在阮白身後,看著他繞著屋子轉了一圈,完全沒材料*鴨血湯。
“腸衣留著,一會兒我教你們灌腸。”
“咱們有石磨嗎?”得到肯定答案後,“浸把豆子,咱們明天磨豆漿吃。”別總是肉粥肉粥的,吃得膩味。
“酸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