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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嗣濮王,做甚麼六七品的小官!至少也必須是四五品的服緋之官!”濮王殿下立即抓住了他心目中的重點,吹鬍子瞪眼睛地拍著身邊的憑几,“你一向不如三郎討人喜歡,少不得我這個阿爺厚著臉皮去替你討要一番了!”
“不討人喜歡”的嗣濮王殿下瞥了一眼旁邊正襟危坐的阿弟,輕輕勾了勾嘴角。
而被判定為“討人喜歡”的新安郡王一臉生無可戀狀:“阿爺,用‘討要’一詞並不合適罷。祖父心中自有決斷,無論給阿兄什麼實缺都是聖恩浩蕩。”在通常情況下,作為一位聖明君主,自家祖父總會做出最合適的決策——當然,這並不包括心愛的兒子投入懷中這種意外情況。
“我當然很清楚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還用得著你來教?咱們兩個誰是阿爺,誰才是兒子?嗯?”濮王殿下輕嗤一聲,細細的眼睛眯縫起來,流露出了鄙視的眼神——彷彿在說:你這小子討人喜歡的那些招數,都是我當年已經用熟了的,也不過如此罷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於是,新安郡王越發一臉生無可戀狀:淪落到與自家阿爺當年一樣的水準,給了周圍所有人“孩子氣”的印象,他確實沒什麼可得意的。
當濮王車駕到得閻府的時候,早便聞訊的閻立德、閻立本立即率著閻氏子孫前來相迎。先敘國禮再敘家禮,彼此熱熱鬧鬧地問安,歡聲笑語將壽宴襯托得越發喜慶。而後,李泰又去正院內堂拜見了岳母高氏,這才在舅兄們的陪伴下,來到外院與賓客們一起談笑。
李欣一直隨在自家阿爺身邊,淡淡地與身邊人寒暄。見氣度不凡的嗣濮王在側,許多人心中轉過了各種念頭,含笑來到濮王殿下身邊,與他說起新近長安流行的詩賦書畫。濮王殿下似是並未發現他們百轉千回的心思,不多時便暢快地談論起來,眉眼間越發開懷。
李徽則在問安之後,就被高氏留在了正院內堂。這位夫人一直笑吟吟地攬著閻氏,將她帶到長榻上坐下,又讓李徽也近前來坐著。李徽很理解她想要在客人們面前展露母女情深的急切心情,卻並不認為母親與他應當毫不猶疑地配合她。更何況,他其實是已成年的郎君,不便與女眷如此親近,便推辭了幾句,在最近的短榻上坐了。
此時內堂當中已經坐了不少外命婦,均是盛裝打扮,璀璨的釵環互相映照,襯得滿堂金碧輝煌。她們的妝容極其相似,皆是長安城中最時興的貴婦妝扮,笑容中含著同樣的優雅與估算之意,乍一看去,彷彿沒有任何區別。
仔細聽來,她們的話題亦是離不開遊玩賞景、衣衫首飾以及兒女婚事。提到婚姻大事的時候,眾人暗含深意地笑了起來,高氏也握著閻氏的手,笑道:“誰家中沒有一個兩個正待婚配的小郎君和小娘子?咱們這些當長輩的,真是時時刻刻都得替他們想著呢。”
李徽眉頭微抬,瞥了一眼對面那群年紀大小不一的小娘子。有些依稀在何處見過,應當是上巳節時閻家那些小娘子;有些很是陌生,看他的時候十分好奇,應當也是隨著長輩而來的客人。
高氏見他有些神遊天外,便喚來閻八郎:“好好招待郡王。你們這些小郎君自有玩樂的去處,我們這群老婦便不拘著你們了。”
閻八郎躬身行禮,很是周到地將李徽引了出去。他們雖曾見過幾面,但彼此依然十分生疏,也尋不著什麼能說的話題。於是,閻八郎沉默半晌,方道:“大王與王子獻很相熟?大王曾去國子學探望他,前些時日在芙蓉園也曾見大王與他交談。”
“他是我的知交。”說起王子獻,李徽才生出了些興致,“怎麼?很稀奇麼?”
“國子學中皆傳聞,王子獻出身琅琊王氏旁支,不知是託了哪一家親戚才得以勉強入學。不少人都有些……有些瞧不起他。不過,他的才學卻著實很出眾,前兩日的旬考獲得了中等,來到了第二進學舍。說不得再過幾回旬考,他便能位列上等,去第三進學舍了。”閻八郎略停了停,方鄭重地道,“別的不提,我只想說——琅琊王氏子,果然名不虛傳。”
“原來,你們也會私下暗自揣測?”李徽不由得失笑,“是我舉薦子獻入的國子學,祖父見了他也說好,便應許了。日後若再有人傳聞,子獻無意解釋,你便替他說幾句罷。我替他承你的情。”
閻八郎怔了怔,方應道:“胡亂傳流言本便不應該,我知道了真相,自然該為同窗辨明。應為之事,也不必承大王的情。”
聞言,李徽瞥了他一眼,笑道:“你……確實是個不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