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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右金吾衛的果毅都尉,麾下足足有四百八十兵丁;李厥則如願進入秘書監,跟在岳父身後整理圖書典籍。
八月初,郇國公李厥大婚。幾位堂兄弟都擔任儐相,陪著他去安家迎親。除此之外,還有一群宗室兄弟,雄赳赳氣昂昂地跟在後頭。論起人丁興旺,皇家宗室比起任何世家亦是不遑多讓。每一位輩分較高的親王、郡王都擁有諸多子女,枝繁葉茂。因此之故,自家那龐大無比的譜系以及隴西李氏其餘諸房的譜系,新安郡王直到最近才倒背如流。
原本,李厥想請王子獻也過來擔任儐相,但李徽卻替他婉拒了。李茜娘這幾個月雖然瞧著很安分,如今也許了親,但誰知她再度見到王子獻之後,會不會突然執拗起來?他可一直不曾忘記,在國子學前對峙的時候,她不肯善罷甘休的怨懟眼神。多餘之事能免則免,在她成婚之前,都不能出什麼差錯。
安家位於西北角的善寧坊,不過是座三進的小宅院,卻顯得十分雅緻。如今,雅緻之中掛滿了喜氣洋洋的裝飾,竟也顯得分外和諧。李厥吟詩作對一路破開重重攔阻,卻被安家親眷們的殺威棒阻攔住了。於是,堂兄弟們終於齊齊上陣,由李瑋、李璟兄弟二人衝在前頭,李欣、李徽護著李厥前行。
熱鬧之中,李厥終於安然來到新婦院落內,吟起了催妝詩。李欣等人樂呵呵地在旁邊嚷著“新婦子,催出來”,毫無嗣王或郡王的氣度。李徽瞧得有些出神,忽然聽見背後風聲響起,猛地抬起手抓住襲擊的棍棒,回首望去——
舉著棍棒的是位穿著火紅圓領袍的小郎君,瞧著不過七八歲,與長寧郡主年紀相當。李徽自認為年紀長,也並不將他此舉放在心上,便笑道:“如今新婦子都要催出來了,你再揮舞殺威棒可是壞了規矩。而且,按理說,只有婦人才能替新婦子出頭殺威,小郎君可是要文斗的。”
那小郎君紅著臉,也知道自己做錯了,甕聲甕氣地解釋道:“方才一個都沒有打著……”
他生得十分精緻,聲音卻偏偏壓得極低,彷彿想刻意突顯自己的勇武<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李徽定睛細瞧,瞭然微笑:安家只有兩個女兒,哪裡來的如此不將自己當成外人的小郎君?這應該便是那位小女兒了罷?“我可從未聽說過,沒打著還能悄悄偷襲再打的。也罷,念在你是捨不得阿姊的份上,我便原諒你。不過,下不為例。”
安小娘子怔了怔,張大眼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他一番,然後放棄了棍棒轉身便走。直至新婦舉著扇子出來,李徽才見她換了身襦裙跟在旁邊,戀戀不捨地望著自家姊姊,與方才簡直是判若兩人,不由得莞爾。
婚車從安家離開,一路往佈政坊的別院行去。因二坊離得不遠,迎親隊特地遠遠地多繞了幾個裡坊,遇上了無數摩拳擦掌的障車者。新郎與儐相們文武相輔,又是禮貌地請他們讓開,又是以武力相威脅,最終皆大歡喜地撒著喜錢一路過去了。
路過延康坊的時候,李徽隱約感覺到了有熟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然而他四下顧望,卻並未在周圍湊熱鬧的人群中發現王子獻的身影。
當然,他並不知曉,就在臨街的某個小食肆中,王家三兄弟坐在窗邊,正觀賞著這次盛大的婚禮。王子獻定定地望著他策馬走遠,恍然間婚車前頭的新婿彷彿變成了他的模樣,令他不自禁地便皺起了眉頭。
王子凌則豔羨地打量著新婿身上的袞冕——九旒、青衣、纁裳,乃一品高官爵位祭祀、親迎才能著的禮服。如今大唐的朝廷之中,有多少臣子能著這樣的禮服祭祀?又有多少正在進學讀書計程車子,將穿著這樣的禮服作為畢生努力的目標?
“嘖嘖,皇家之人,光是投生便比我們勝上不知多少籌……便是廢太子之後,竟然也能有如今的風光……”
“二兄慎言。”王子睦擰緊眉,“不可妄言天家之事。”
王子凌也自知失言,只是輕哼了一聲:“如今是風光了,卻不知能風光多久。”
“無論能風光多久,都與咱們無干。”王子獻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們還是想想,如何拜入名師門下罷。國子學、太學的名額我不可能謀取到,四門學倒是可以一試。但那裡頭先生少,學生實在太多,倒不如拜師來得好。”
“請濮王府相幫也不行?”王子凌頗為懷疑地望著他,似是覺得他根本不曾盡力,“堂堂親王,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如果兄長帶我們去濮王府問安,說不得便能請濮王殿下幫這個小忙呢?”
王子獻眯了眯眼,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