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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皇后昏迷的第三天,便是宜川縣主婚禮的正日子。就算是臨來沖喜,也總歸不能沒有任何長輩主持。於是,蘇氏便帶著李厥匆匆離開立政殿,回到別院中去送嫁。臨走前,李厥見李徽與長寧郡主跪坐在角落中怔怔地發呆,心中實在憐惜,就將他們二人也拎了出來。
他尚不知李茜娘都做過什麼事,更不知她的婚事中有多少人的計較,憂心忡忡地對小堂弟道:“若是茜孃的婚事當真能給祖母沖喜,那便再好不過。否則,便白白讓她受了這麼多委屈了。我這個兄長除了郇國公的名頭,什麼也不剩下,也不能替她撐什麼腰。如今阿爺又出了這樣的事,祖父的怒火遲早都會發作。便是祖父不降罪,阿孃與我也已經無顏待在長安了,往後就要留她一人……”
李徽聽他絮絮叨叨地說了許多,知道他其實有託付之意。但他與李茜娘早已結下仇怨,又如何可能假意答應下來?於是,他便淡淡地道:“厥堂兄不必擔憂。既然是大世母千挑萬選的人家,想必一定會對她極好。便是受了什麼委屈,還有長輩們替她做主呢。”
李厥自然聽出了他語中的疏遠,只得無奈一笑:“你說得是。也罷,終歸她是宗室女,只要願意好好過,沒有人敢隨意欺負她。但若是她執念不改,那便是咎由自取了。”
別院剛舉行完李厥的婚禮,那時候掛上的喜慶裝飾都尚未摘下去,也用不著再重新佈置了。只有李茜娘居住的院落,方增添了不少掛件、剪紙、華勝,顯得格外喜氣洋洋。蘇氏尚未來得及坐下來歇息片刻,就喚來別院中的管事,逐一過問婚禮籌備的事項。
聽得管事稟報說,宜川縣主在得知婚事已經無可迴轉的時候,便陸續鬧過了不少回,甚至拿著剪子要自戕——蘇氏連眼也不曾眨,淡淡地笑了笑:“如今可梳好妝了?時候不早了,可不能容得她如此任性了。”
李厥驚呆了,一時間無言以對;李徽對此事毫無興趣,神遊天外。唯有長寧郡主忽然來了精神,牽著李徽道:“大世母,我們去瞧一瞧堂姊,勸一勸她。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可不能因發脾氣而錯過了好時辰。”
蘇氏頷首:“好孩子,你們姊妹好生說一說話,她許是能聽得進去<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彷彿她從來不知道,李茜娘每回瞧見長寧郡主的時候,眼中都難以掩飾嫉妒與忌恨似的。
當婢女在外頭提起“娘子來了”之時,李茜娘幾乎是用盡全力推開正在給她梳髮的喜娘,疾奔過去,跪倒在門前:“阿孃!是兒錯了!兒再也不敢了!!求求阿孃,原諒兒罷!兒這回確實做錯了!!但……但兒也只是受了人的矇蔽而已!”
抬起首的時候,她才發現,立在門邊的居然是李徽與長寧郡主!而此時,淚水已經將她濃重的妝容都哭花了,臉上的粉衝得一道一道的,顯得猶為可笑。她的臉頓時扭曲起來,眼中的嫉恨與怨懟再也沒有任何掩飾。
只見她猛地從地上跳起來,向長寧郡主撲了過去:“你們是來看我的笑話的?!啊!!”
李徽攬著長寧郡主往旁邊一避,就教她撲了個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她再一次成功地激起了他的怒意:“受人矇蔽?!我看未必罷!你只是覺得自己應該擁有更好的夫君、更豐厚的嫁妝、更肆無忌憚的生活,所以才見到了誘餌就歡歡喜喜地跳進了別人的陷阱!真是可笑,你不相信將你撫養長大的大世母的眼光,反倒相信素未謀面的陌生人!!為了別人空口許下的利益,就如此迫不及待地跳出來,想將你的阿爺與兄長都害得再無翻身之地?!”
大世父李嵩當然不是什麼好人,做下的事簡直人神共憤——可是,背叛甚至出賣家人謀取利益的李茜娘也是同樣可惡!她根本從未憐惜過那些無辜的性命,而是將這些性命與家人一起交出去,換取自己的利益!
“阿兄,這樣的人,是不是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長寧郡主冷冷一笑,“大世母辛辛苦苦將她養大,她就是這樣報答大世母的?!簡直是不知羞恥!”
李茜娘雙目微微瞠大,彷彿驚異於他竟然能猜出事實。但,下一刻她便狠狠地盯住長寧郡主,近乎瘋狂地大喊起來:“難道不都是他的錯?!如果不是他喪心病狂地謀逆,今日我就是郡主,明日我就是公主!而你們——你們只能跪在我面前討好我,從我指縫裡拿一點東西度日!而不是在我面前耀武揚威!!如果不是他,我怎麼可能落得如今的境地?!”
“同樣都是祖父的孫女,憑什麼我只能嫁給這樣的人家?!宣城、信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