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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世母所說的,可是安興公主?”李徽也並不再喚“姑母”,僅以“公主”稱之。無論是因著什麼緣由,一個頻頻算計家人的“姑母”,不要也罷。當然,私下如此無妨,卻不能在祖父面前露出分毫,免得他老人家傷心。畢竟,對於這位庶出公主,祖父亦是十分疼愛甚至於有些縱容的。
“她的性情肆意任性,若遇有半點不如意之處,便不肯通融接受,時常遷怒他人。”蘇氏微微蹙眉,“許是她這些年過得不暢快,所以心裡積壓鬱怒,方有此作為。否則,我也不知她為何執意如此,得罪諸位兄弟,於她而言又有何益。”
“她過得不暢快?”李欣勾起唇角,眉宇間帶著些許冷意,“大世母有所不知,這些年她過得暢快極了。便是傳出什麼流言來,也自有二世父與叔父替她遮掩,免得教祖父祖母得知,讓兩位老人震怒傷身。”
李徽隨即便想起了前世他曾聽聞的流言:這位安興公主一向都不是什麼安分守己之人。祖父將她出降梁國公嫡次子程青,既有安撫功臣之意,又有與愛臣親近之心。要知道,梁國公程玄乃是凌煙閣功臣之五,祖父繼位之後便是宰相,一直到病逝為止皆手掌朝廷最高的實權。誰知安興公主出降之後,不僅鬧出不尊翁姑等事體,還與程青之兄嫂弟妹皆處得十分不和睦。最終,還是祖父祖母親自出面,才將她的氣焰暫時壓了下去。
後來,安興公主便與梁國公府維持著面上情。而且,她與程青這對夫妻也並沒有什麼情誼,不僅私自豢養了面首,也不禁止程青納妾,各自歡愉,彼此並不在意。不過,因她自己一無所出,所以一直不許那些妾室懷孕。至今,程青膝下依舊無子無女,梁國公府卻礙於公主情面無法干涉什麼。
這樣的生活還不夠肆意麼?她心中又有什麼恨意,非得向著兄弟發洩不可?李徽並不相信她僅僅只是發洩心中之怒。在皇室中長大的公主,便是再肆意妄為,便是再愚蠢,所行之事也必定出自於某種利益<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安興公主亦是如此,只是她藏得稍微深些,而且並不是李茜娘那樣的蠢物,所以不曾調查出來而已。
“總而言之,你們須得仔細提防於她,不可輕忽。”蘇氏道,“我會向諸位弟妹說明,想來她們亦是心有所感,不會再讓安興輕易得手。若要對她出手,總歸是礙於阿翁與宮中楊妃的情面,暫時不便妄動。你們這些小輩,便更不能隨意了。”頓了頓,她方又道:“至於茜娘,若是她不肯悔改,依然願意給安興作馬前卒,你們也不必客氣。我已經警告過她,她不肯聽,那便由得她去罷。”
李欣與李徽兄弟二人自然答應了,李厥便引著他們與王子獻去外院書房。四人不再提那些煩心事,只是隨意地談天說地,倒也漸漸恢復了幾分往日的樂趣。臨道別時,李厥又向王子獻道歉,幾乎是半強迫地送了他五十金當作致歉之禮。王子獻推卻不過,只得接受了。
不過,當載著五十金以及零零碎碎各種禮物的牛車隨著他們駛入濮王府時,李欣不由得側目:“這些都是王郎君之物,為何倒是進入咱們府中了?”王子獻方才已經向他們拱手道別,且接下了再度仔細調查安興公主的任務,便自行歸家去了。
“他如今住的院子太小,放不下這麼些東西。”李徽解釋道,“先前祖父賞賜給他的一百金與一百匹絹,都放在我的庫房中呢。”
“財物之事,極易起齟齬。你如何能輕易答應?”作兄長的一時間真是無奈至極,“難不成,你不曾聽說過,連親兄弟都須得明算賬麼?”
當然,眼下濮王府內是不分彼此的。兩個兒子都一樣養著,花費的也都是濮王殿下封地所出之財。所謂嗣濮王,繼承的是濮王的封地,因此自己暫時沒有什麼額外的收成。之前他任萬年縣縣令,倒也有些俸祿,勉強負擔得起自己一個院子的花費。但縣令之位尚未坐熱,俸祿還未曾拿到呢,就因守孝之故不能再當了,他便又只能靠著阿爺養活。
與嗣濮王相反,新安郡王倒是有封戶出息,所有資財皆有專門的長史家令打理。所以,說起來,李徽這個阿弟手頭上倒是比兄長寬裕許多。但兄弟二人都並不在意這些,平時遇到什麼難得之物或者對方許是會喜歡之物,便隨時互相贈送。李徽還給未出世的侄兒準備了豐厚的大禮,日日翹首盼望侄兒早日出生長大。
無論前世後世,新安郡王都沒有缺過錢財,所以並不十分在意:“我當然聽說過。但子獻願意將他的錢財都託付給我,便是對我的信賴,我自然不能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