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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他即可。想來李昆已經轉述了李茜孃的謊言,聖人欣喜兒孫皆孝悌,便又生出了教導他們的興致。
待老祖父盡興之後,李徽等人方策馬回府。此時民間三十日國孝期已過,因臨近重陽節,復又熱鬧起來。濮王府內亦是準備好了各種珍品菊花品賞,又摘有紅豔豔的茱萸供登高所用。往年侍女們會巧手做出猶如紅寶串般的茱萸鏈,或戴在髮髻上,或系在手腕上。今年全府守孝,身上不能有豔色,茱萸便未曾作裝飾之用。
回到府中,李徽與李欣便往中路正院,給閻氏與李泰問安。閻氏素來尊重秦皇后,便不想辦賞菊宴,亦不想在重陽節出門赴宴飲。兄弟二人也覺得此舉方為妥當,便提議只開家宴即可。此外,說不得宮中祖父可能傳召他們宴飲,府裡也只需略作準備。
說完此事後,閻氏又道:“阿徽受的委屈,一時間不能給你討回來,我心中亦覺得很是不快。好在你們的叔父與二世父這一回也有同樣的心思,必不會輕易饒過此事的禍首。而且,男子有男子之謀,女子有女子之計,我們妯娌三人也不會教她們好過的。好孩子,你且好好等著罷。”她素來溫和待人,此時為了自家愛子,竟是威嚴更甚了幾分。
李徽回道:“孩兒明白,其實也並不覺得如何委屈。孩兒只是覺得,若是能查出此事的真相來,說不得還能避免一些日後的禍事。畢竟,接二連三的刺殺,都是衝著大世父一脈與咱們一脈來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其中的惡意,若純粹是因當年之案而發,亦是有許多疑惑之處。倒是阿爺,方才似乎比孩兒還覺得委屈呢。”
“可不是麼?這一路他竟破天荒地與我抱怨了許多。”閻氏道,“怎麼也不解為何太子殿下竟有安撫李茜娘之意。我與他細講其中緣故,他卻仍覺得不快,如今大概正躺在床榻上生悶氣。”
“我去寬慰阿爺。”李欣主動地攬過差使,“阿徽方才射了許多箭,且去歇息。”
於是,兄弟二人便辭別閻氏,一個去寬慰阿爺,一個則回了西路院落。王府僕婢早已將西路佈置起來,漫步其中,各種珍貴菊花競相鬥豔,或重瓣如流金沉墜,或單瓣如火焰伸展,或捲曲繁複,或清雅淺淡,不一而足。
李徽在其中慢行,不經意間回首,卻見王子獻靜靜地立在一盆墨菊前,似是在垂眸細看,又似是在出神。這些時日,他們二人見面的機會多了一些,但他心中仍是迅速地湧起了純粹的喜悅。彷彿只要一見到友人,便會純然歡喜,純然愜意,純然鬆快。
“子獻若是喜此菊,便帶回去就是。”墨菊縱然珍貴,至少價值千金,卻也不比得摯友的地位。
聞言,王子獻抬首望過來,微微一笑:“不過是在此處等大王罷了。我素來不懂得賞花惜花,還是莫要埋沒了它。更何況,我身邊只有曹四郎與慶叟,二人都不會照料什麼名貴花朵,豈不是害了此花?”
“那便罷了,我讓人給你挑一盆容易成活的,養著也應景。”李徽道,“至於其他,若有興致,你便去藤園看就是了。”
“多謝大王好意。”王子獻道,“前兩日聽大王提起,太子殿下審案已有結果,打算問詢李茜娘。不知如今可有什麼進展?”他手底下的人到底太少,從商州調來了十來個部曲,光是盯著安興公主與李茜娘亦是完全不夠用。便是緊緊跟在三司身後,也只拾得些零碎訊息,並不能推斷出什麼來。然而,就算臨時招攬部曲亦不能即刻就用,須得緩緩積累信任才能將諸般事項交付給他們。
李徽便將三司審案的結果告訴他知曉,又描述了今日審問時的轉折:“叔父心中自有成算,此案說不得便要就此了結了。”
王子獻雙目微微一動:“太子殿下可是有引蛇出洞之意?待李茜娘鬆懈下來,說不得會再勾連安興公主,向她討要先前許諾的利益。那時候,或許安興公主會交給她一些小利益,暫時將她穩住,命她繼續為她效力;又或許,安興公主不耐煩她糾纏,便會出手教訓於她,二人生出齟齬來。無論如何,只要李茜娘動了,安興公主便不得不動上一動。”
“確實如此。不動,便無懈可擊;只須動了,總歸會露出破綻。”李徽道,“太子叔父根本不在意小小一個李茜娘,直指安興公主,確實須得稍加忍耐。”
“……太子殿下固然不在意,我們卻不能不小心些。”王子獻道,心中同時響起了輕笑聲:有人不願給阿徽出頭,有人願意給阿徽復仇,都與我無干。便是誰都不在意李茜娘與安興公主,我卻定不會放過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