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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這位未來的駙馬互相引薦——雖然目前他並不信任燕大郎,但無論如何他都將是長寧公主的駙馬,至少日後應該是他們這一系的同盟,彼此間定然有不少打交道的機會。至於這個因婚姻而來的同盟究竟能維繫多久,那便端看成國公府如何選擇了。
王子獻眯了眯眼,優雅含笑見禮:“原來是成國公府的燕郎君,久仰,久仰。”
“今日竟然結識了國朝最年輕的甲第狀頭,回去之後,說不得兄弟姊妹們都會羨慕我呢。”燕湛亦是同樣笑容晏晏,寒暄的時候帶著幾分親近之意。此情此景,便猶如他們彼此早已久聞大名,卻始終沒有機會結交一般。然而,李徽與長寧公主卻都不知曉,就在兩個月之前,他們還曾遙遙地對峙過,而後徑直錯身而過。
二人不動聲色地虛與委蛇,不久之後,李徽敏銳地發覺似乎有些不對勁,便笑道:“燕大郎,我們正要出宮去,你也須得去向叔母問安。既然都暫時不得空,今日便罷了,改日再相約一起飲酒閒談。”
“那便改日再邀大王與王郎君宴飲罷。”燕湛朗朗一笑。
“燕郎君若有興致,隨時可來參加我們的文會,王某必將倒履相迎。”王子獻拱了拱手,與長寧公主以及燕湛告辭。李徽也成功地勸服了永安公主,將她還給了長寧公主:“悅娘,婉娘,改日我再入宮陪你們頑耍。”
兩人轉身翩然離去,寒風之中比肩同行的背影看似十分尋常,又彷彿格外融洽默契。長寧公主彎著唇笑了笑,正要帶著永安公主回安仁殿中,便聽身邊的燕湛忽然道:“我曾聽聞,大王與王狀頭結識多年,想必貴主也早便認識他?”
“早年見過幾回,並不熟悉。”長寧公主瞥了他一眼,“之前向考功員外郎舉薦他,也不過是因阿兄的情面罷了。想不到,他居然一舉中了甲第狀頭,倒令人有些刮目相看了。”當然,事實是她相信兄長的眼光,所以也覺得此子將來必定不同尋常。不過,這樣的內情便不必要盡數說明了。
“年僅十七的甲第狀頭,確實足以令所有人為之側目。”燕湛垂下眼,“與他如今的風光相比,我們這些貴胄子弟簡直不值得一提,倒教我有些羨慕了。最近,長安城內幾乎處處談論的都是他——不過,實在教我想不到,不僅是貴主,就連皇后殿下與越王妃殿下亦對他如此讚賞。”說到後來,他的聲音略有些低沉,彷彿慨嘆一般。然而,若是有誰能看到他此時的眼神,便會發現其中的暗潮洶湧。
“阿孃與世母也只是聽說他年少難得,所以想見一見他罷了。論起讚賞,倒也沒甚麼。”長寧公主道,秀眉輕輕揚了起來,“不過,你這番話……該不會是當真有些信了當初的流言罷?”仔細回想起來,她忽然覺得,方才他與王子獻的神情當中似乎都帶著幾分微妙的意味。
“那些無稽之談,我自然不可能信。”燕湛勾起嘴角,神情溫柔,“我素來只相信貴主。”
長寧公主莞爾,心中卻生了疑惑,想著改日定要尋王子獻問個清楚。若是燕湛果真如此愚蠢,她又何必白白耗費自己的大好時光與這樣的人勉強度日?更何況,他如果輕信了謠言,便極有可能不會成為她的助力,反倒會暗中給她們使絆子。
這幾年來,自從杜皇后的身體略微好轉之後,燕湛才漸漸有機會見到她。不過,每一回問安都沒甚麼差別——看似親近的問候與寒暄,卻總似乎缺了甚麼。與李徽過來時自然而然的相處相比,遠遠不可同日而語。
今日越王妃與兩位縣主也在,燕湛並未久留,便告辭離去了。而同一時刻,即將來到宮門前的李徽與王子獻卻被殿中少監喚住了:“傳聖人口諭,宣王子獻入兩儀殿覲見。”
原來,聖人聽說杜皇后與越王妃想見一見新科少年狀頭,便特地差遣他們在宮門附近等著。他也想召見這個早便令他極為感興趣的少年郎,但省試尚未張榜,單獨召見他未免太過刻意了些。今日的機會卻是正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