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飛白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今歲省試依然在繼續著,來到觀望臺上的文士卻日漸稀少,受到的關注亦是遠不如前。原因無他,進士科的少年甲第狀頭既然橫空出世,剩下的科目便已經難以引起大家的興趣。在百中取一的進士科奪得狀頭,豈是明經、明法等科取士能比較的?其他所有的常科狀頭與他相比,均宛如螢火與皓月爭輝,又何足道哉?
這位年僅十七歲的少年狀頭不但擁有足以令所有人稱道的年紀與才華,還擁有頂級門閥的家世、俊美出眾的容貌與溫雅從容的性情。身為琅琊王氏子弟,雖然年紀輕輕便是國子監學生,此前卻離開長安一段時日,始終默默無名。他甚至還曾被捲入了風言風語之中,險些便前程盡毀,而如今卻是一舉成名天下聞。
揹負著如此曲折動人的故事,這位王子獻自然比數年前的另一位年輕甲第狀頭楊謙更加惹人注意,亦更具有傳奇性,更令許多沒落世家子弟甚至寒門子弟深覺鼓舞。
譬如,同樣是門閥世家出身,楊謙出身弘農郡公府,王子獻卻出自沒落的琅琊王氏商州房旁支。楊謙自幼便拜得周籍言周先生為師,連續數年在國子學、國子監中讀書,王子獻卻是抵達長安之後才有機會進入國子學,繼而再入國子監,拜得曾任國子監主簿的宋柯宋先生為師。他來到長安跟隨先生唸書,滿打滿算也不過四五年而已。短短時日之內,便能考取甲第狀頭,簡直堪稱奇蹟。
更不必提,楊謙奪得狀頭時已是二十餘歲,早便娶妻生子成了家。而王子獻卻依然青春年少,尚未婚配——如今,幾乎整座長安城的小娘子們都渴望著“榜下捉婿”,獲得一位前程無量的俊美郎君,成就一段舉案齊眉的佳話。於是乎,無數老丈人們都摩拳擦掌,準備一舉將這位新婿捉回自家去。
偌大的長安城都因這位新科甲第狀頭而熱鬧起來,延康坊藤園更是客似雲來,每日都有各種各樣的人前來拜訪。
剛開始,宋先生尚覺得與有榮焉,每日都笑逐顏開,對每一位客人都十分周到。然而,待到客人越來越多,且不少人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試圖透過他來染指王子獻的婚事的時候,他便索性閉門謝客,又將只會給他惹麻煩的弟子給趕了出去。
王子獻很是無奈,只得約了些志同道合計程車子,在附近的寺觀中以文會友。他結交友人從來不問出身,更不問功名,脾性相投方最為重要。而文會也沒有任何規矩,隨時可來,隨時可走,無人接來送往,很是自由自在。談論的話題亦是沒有任何限制,只要興致一起,或唱和,或辯論,皆各自隨意。
昔日國子學中的友人如閻八郎等人,前一段時日借宿在藤園中的舉子,以及最近結交的寒門士子們,幾乎每日都會相聚,彼此之間的情誼也越發深厚。而不少慕名而至計程車子亦是天天來參與他們的文會,或受到感染漸漸試著加入其中,或默默地靜坐一旁認真學習,或覺得他們太過隨性而離開。
如此不過數日之後,王子獻身邊便聚集了足足上百人。與登高一呼便有千人振臂的楊謙相比,這上百人看似並不值得一提。然而,這僅僅只是開始而已——省試尚未正式張榜,他尚未打馬遊街,尚未成為探花使踏盡長安花,尚未封官入仕。
他所選擇的路途,與楊謙的名望經營之道,顯然絕非同道。而毅然選擇與他同行之人,也會漸漸與追逐在楊謙身後的狂熱年輕士子拉開距離。他真正的同行者不必太多,卻會比楊謙的擁躉們更加值得信賴、值得依靠。當然,他日後的擁護者們,若只論狂熱之處,想必也會與楊謙的擁躉不相上下。
他還年輕得很,有足夠的時間吸引更多的人,後來者居上,而後狠狠地將楊謙踏於腳下。
至於鄭勤之流,更是早已不足為懼。區區一個人品低劣的乙第狀頭,每年都會有,實在是不值得一提。而若是有機會,他必定要將鄭勤解決掉,以報當初的流言之仇。當然,鄭勤和楊謙也不可能坐視他一躍而起,定然還會有所圖謀。
就在新科甲第狀頭已經開始依靠名望有所收穫之時,新安郡王帶來了更好的訊息。據說,宮中的杜皇后也聽聞了這位風靡長安城的少年狀頭的名聲,很想見一見他。越王妃、宣城縣主與信安縣主母女三人同樣表示很感興趣。
翌日,王子獻便隨著李徽一同入宮,前往安仁殿拜見杜皇后。不知怎地,少年甲第狀頭進宮的訊息傳了出來,他們二人經過的路途中,多了不少宮人與宮女。有的純粹只是好奇,特意過來瞧瞧;有的則是為自家主子打聽訊息,前來探一探。
“以往我入宮的時候,他們幾乎都不見人影。偏偏帶著你同來,無論去何處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