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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來愈多,幾乎將藤園的門檻都踏破了。連他舉辦文會的時候也有些不安生,時不時便有人詢問他的婚事。迫不得已之下,他只能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當作藉口,委婉回絕了這些莫名的姻緣。
僅僅只是如此自然不夠,為了避免這些人當真去詢問他家的“父母之命”,他早已傳信回商州,煩勞族長緊緊盯住王昌與小楊氏。得知他已經是新科甲第狀頭之後,族長几乎是立即便許諾,絕不會讓王昌與小楊氏干涉他的婚姻大事。而他若有任何需要,商州王氏必定會鼎力相助。
不多時,一行人便與宣城縣主、信安縣主姊妹二人匯合,而後又遇見了臨川長公主之子周儉、周儀,清河長公主的一雙兒女秦承、秦筠。
眾人確實有一段時日不曾見面了,不由自主地便放慢腳步,細細說起近況來。王子獻與王子睦雖是外人,但新科甲第狀頭的名聲幾乎無人不知,周家兄弟與秦家兄妹對他亦很是好奇。加之王子睦性情溫和、舉止有禮、談吐有物,亦很快便融入了他們的談話之中。
說說笑笑之後,他們這才前往供奉太宗皇帝與文德皇后的殿堂祭拜。玄惠法師早便得到了他們將要過來祭拜的訊息,讓僧人們備齊了鮮花鮮果與法器,親自主持了一場簡單的祭拜儀式。
鄭重地三跪九叩祭拜完畢之後,這群年輕的貴人又按年齡大小順次上香祝禱。雖不過是一場簡單的儀式,卻也頗費功夫與心力,每個人的額角都出了一層薄汗。
玄惠法師見狀,慈和地笑道:“想來,諸位女檀越們應當有些疲倦了罷。不如且去旁邊的雅舍中稍作歇息,再略用些素膳罷。雅舍後頭便是桃林與杏林,如今景緻正好,歇息之後便可前往賞景。”
“法師讓我們歇息,那兄長們呢?瞧他們亦是累得不輕呢。”長寧公主笑問。
“阿彌陀佛。”玄惠法師雙手合十,滿面正色地向著李徽道,“這位檀越欠著老衲數局棋,眼下尚且不是歇息的時候。至於其他檀越——若是他一人還不盡,大可請兄弟好友一齊還,老衲亦覺得無妨。”
聽了他的話,李璟一怔,立即苦著臉道:“我可不會下棋。都說下棋如行軍打戰,我卻覺得那些彎彎繞繞、虛虛實實的棋路甚是無趣!阿兄,你邀我們來的時候,怎麼從來不曾說過,你還欠了這麼多棋債尚未還清?”
“玄惠法師,出家人不打誑語。”李徽亦露出了無奈之色,“我怎麼不知,何時欠了你連還也還不清的數局棋?莫不是先前與你約了幾局棋,因著太過忙碌而不曾赴約,你便擅自利滾利,增了數倍之多?供奉佛祖的出家人,也能學那些放印子錢的貪婪之輩麼?”
“‘利滾利’,說的是‘利’。”玄惠法師依舊一派寶相莊嚴之態,“而‘棋’是雅事,自然並非甚麼‘利滾利’——僅僅只是雅上加雅罷了。如此雅上加雅之事,檀越何須這般無奈?盡興便足矣。”
“好一個‘雅上加雅’。”王子獻不由得撫掌而笑,“法師放心,弈棋這樣的雅事,無論玄祺欠了多少,王某都願意奉陪。”不過是隻言片語,他便覺得這位玄惠法師果然是個極妙極有趣味的僧人,而非那些滿口佛理經義卻不知佛意為何的老和尚。與這樣的人物弈棋,想來也應當是件妙事。
“這樣的雅事,怎麼能少了我?”周儉亦是大笑,“觀棋、弈棋、說棋,都使得!”
“我也同去罷。”秦承道,轉過首低聲請長寧公主、宣城縣主與信安縣主照顧秦筠。
李璟與周儀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道:“我們待會兒護送妹妹們去賞花。你們便安心地去弈棋就是。”他們二人素來對甚麼風雅之事都不感興趣,性情又活躍,絕不可能長時間坐在一處觀棋不語。
王子睦略作遲疑,默默地挪到了自家兄長身後。王子獻瞥了他一眼,若有所思。而李徽亦注意到了他的遲疑,疑惑地打量著他,眉頭輕輕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