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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提攜兩個弟弟了。
聞言,早就有些不耐煩的宋先生眉頭一擰:“甚麼新安郡王的別院,那不是濮王殿下的別院麼?!怎麼,老夫與濮王殿下一見如故,借他的別院住了一段時日,也礙著你這小子了?!陰陽怪氣的作甚?我們師徒住在何處與你何干?你家先生便是如此教你的?”
王子凌一噎,一時間無言以對,只能漲紅了臉低聲下氣道:“晚輩並無此意,不過是關心——”然而,他心底卻將這個性情古怪的老叟狠狠咒罵了一通。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斥責他,令他顏面全失,他從小到大都從未受過這樣的羞辱!此仇非報不可!
“不必你關心。”宋先生冷哼道,“老夫樂意住小院子,便住小院子,樂意住大園子,便找濮王殿下去借!無須你這樣的小輩橫加干涉!就算你兄長是老夫的弟子,也從來只聽老夫之命!還沒有甚麼人能讓老夫改主意的!”說罷,他鬍子一翹,甩了甩袖子,推開王子獻便自顧自地往前走去。
王子獻被他推得後退兩步,險些摔倒,舉止卻依舊不減風度。眾人就見他頗為無奈地望著宋先生的背影,低聲道:“先生的性情一向如此隨意,二弟你莫要放在心上。”
王子凌心裡氣得狠了,口中卻仍是作出歉意之態,只是目光敏銳的人依然能察覺他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王子獻便又對陌生計程車子們行禮道:“多謝諸位前來相迎,雖然素昧平生,不過日後想來也有機會相識。今日恐是不太方便致謝,不如改日相約一道去酒肆,相互認識一番,不醉不歸。”
不少喜愛他風度的年輕郎君皆郎朗笑著答應了。王子獻便又告知他們在延康坊中的住處,這才牽著馬跟著宋先生走了。師徒兩個走得並不快,風中依然遙遙傳來他們的聲音:“新安郡王,老夫似乎在何處聽過。”
“新安郡王是濮王殿下的幼子。先生忘了?咱們在商州的時候便聽說,濮王殿下與嗣濮王殿下已經前往洛陽赴任。想來,若是先生想再借那座別院,只能求見新安郡王了。”
“如此說來,老夫應當見過這位郡王。濮王殿下當年時常帶著一位少年郎四處走動,大約便是他罷。他看起來性情很溫厚,應該不會隨意拒絕才是。哼,無論旁人怎麼說,老夫偏要去住一住那園子,他們又能拿我如何?!”
“弟子與新安郡王相識,或可由弟子代為求見?”
眾人聽了,心中也不知做何感想。這位王子獻看似略有些落魄之感,轉眼間卻又能借著先生與□□貴胄結交,應當也不是甚麼尋常之輩。新安郡王雖年少,也不顯山露水,但他到底是聖人嫡親的侄兒,論起權勢怎麼也不會差過弘農郡公楊家。
他們之中,有許多人都想靠著科舉晉升仕途。但光憑著接近楊謙楊狀頭又有何用?聰明人自然能瞧得出來這位名氣太盛的甲第狀頭將人們聚在身邊,只是想借著眾人的吹捧更上一層樓罷了。
楊謙不可能舉薦所有人,楊家更不可能給所有人都帶去利益,必定有所偏向。而他們若是想讓自己這次省試能夠順利透過,藉著王子獻之手,說不得能代為給新安郡王投文,博取這位大王的青睞。
被師徒兩個“光明正大”地扔在原地,王子凌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只得故作坦然大方地替王子獻“致歉”,又請眾人去附近的酒肆飲酒驅寒。他仔細一想,覺得自己似乎並未完成之前楊謙交代給他的任務,不禁又有些懊惱。但是,許是常年與王子獻交鋒都落在下風,內心深處他其實並未太過意外。當然,對王子獻的嫉恨自然是越來越深了。
有一半年輕士子呼喝著與他同去了,剩下的人互相看了看,便尋了個藉口拱手告辭了。天下間才子多矣,未必人人都敬佩楊謙,更未必人人都須得跟在楊謙身後仰望著他。長安城內,楊狀頭得到的聲望非同尋常,早便有人心懷微詞了。如今,他們似乎見到了一絲異樣——連楊謙也無法遮掩的異樣,一位連楊謙都另眼相看的人物。
當日傍晚,便有人親眼見到王子獻帶著一車土儀,前往濮王府拜見新安郡王。而他與這位郡王大概並沒有多少交情,足足晾了他半個時辰,王府的門子才勉為其難地幫他通傳。饒是如此,王子獻也並未憤而離開,依舊靜靜地等待。
等他進入濮王府一個時辰之後,便隻身而出,而後立即帶著自家先生搬入了藤園之中。